&ldo;跟人學學！&rdo;&ldo;娘娘&rdo;忍不住唸叨蘇輝，&ldo;說話和和氣氣，哪象你老是吹鬍子瞪眼睛。&rdo;&ldo;我什麼時候……&rdo;&ldo;不準狡辯！&rdo;&ldo;娘娘&rdo;立刻打斷他，&ldo;批評你就聽著，怎麼那麼不虛心呢！&rdo;坐在沙發上的沈航聽見了&ldo;呵呵&rdo;傻笑，&ldo;總算有人說公道話了！他就是欠教訓！&rdo;&ldo;笑什麼？把藥吃了！&rdo;蘇輝遞了水過去，順便在沈航額頭摸了一把，熱度退了不少，但還有點低燒，&ldo;吃完就去床上躺著，不準看電視。&rdo;說完一把奪過遙控器，沈航氣得踢他，拖鞋飛出老遠。吃過藥，沈航乖乖爬上床，冬天屋子裡很冷，他在被子裡哆嗦了一會兒，漸漸適應了被窩裡的溫度。&ldo;娘娘&rdo;收拾好，打電話到門口的餐廳，讓他們過來收盤子，然後就蹭到沈航旁邊，跟他說說話。&ldo;今天丟人丟大發了，&rdo;沈航說，&ldo;死蘇輝當著潘的面兒扒我褲子。&rdo;&ldo;我錯過這好戲吶？下次他扒你褲子的時候記得叫上我，讓咱也開開眼！&rdo;沈航狠狠掐了&ldo;娘娘&rdo;一下，心中悔恨交友不慎，終遭抱應！&ldo;這不是開玩笑麼！&rdo;&ldo;娘娘&rdo;似乎想起什麼，&ldo;蘇輝是不是每個週末都來？&rdo;沈航&ldo;嗯&rdo;了一聲，&ldo;你別四處亂說啊！&rdo;&ldo;我說怎麼到週末就不見他人，連手機都不開！原來在你這兒！我還能跟誰說？除非哪天缺錢了，把情報賣給蘇輝他奶奶。好不好？&rdo;說著發現沈航的臉色變了，連忙安慰，&ldo;得，看我這破嘴，知道你怕他家裡，還老是嚇唬你！&rdo;下午打過針的地方酸酸地疼，沈航只好翻身尋找個舒服的姿勢，&ldo;娘娘&rdo;的話，他也沒做評論。害怕不是種單純的情緒，遠比快樂悲傷來得複雜。他怕蘇輝家裡的反應，不只是因為他們過於強大，強大到沈航和蘇輝兩個人的力也完全沒有抗衡的可能，還有蘇輝的母親和奶奶，曾經對自己那麼好，那麼無微不至地照顧過童年的自己，如今違背了她們的願望，沈航有時會質問自己是不是錯了，要不要&ldo;改正&rdo;？以前也這麼想過，透露給蘇輝，蘇輝狠狠地愛他一晚，氣喘吁吁地說：&ldo;你他媽的是非觀念都變形了是不是？這麼多年在你看來就是錯誤？下次再胡思亂想，罰你罰到下不了床！&rdo;沈航當然害怕被罰，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腦袋。&ldo;蘇輝跑哪裡去了？&rdo;&ldo;娘娘&rdo;歪頭向門外的陽臺，&ldo;在抽菸呢！&rdo;蘇輝的煙戒了兩年了，只有情緒特別不好的時候才會躲起來抽一兩支，沈航直覺他有話要跟自己說，心裡覺得緊張。果然一會兒功夫，蘇輝從門外走進來，帶進一股冬日的涼氣，乾淨卻冷，他就那麼倚著陽臺的門，身上的煙味還沒散盡，說：&ldo;咱倆的事兒，我跟家裡說了。&rdo;&ldo;你不是真跟你家老爺子說了吧？&ldo;娘娘&rdo;眼珠子都要掉出來，&ldo;跟他說不是找死？&rdo;蘇輝瞪了他一眼，&ldo;跟奶奶說了，她告訴我媽，估計她們不敢告訴老頭兒。&rdo;&ldo;為啥呀？&rdo;沈航腦袋終於在自我催眠中變得木木的，什麼害怕擔心焦慮……的情緒，通通凍結，這時候竟象打聽別人的問題。他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勾得蘇輝總想給他兩下子，打在那個還有點好看的木魚腦袋上。&ldo;給我爸知道，他還能留我小命兒麼？&rdo;蘇輝跟沈航的事，蘇家除了老爺子，都多少知道些，如今他出櫃，也不過是從桌面下拿到桌面上而已。他了解媽媽跟奶奶，是不敢把這事跟他爸說的。老爺子歲數見長，脾氣依舊，火上來真能一槍斃了他&ldo;除害&rdo;。所以蘇輝不是沒準備，這兩個女人對自己溺愛慣了，他磨了這麼多年，磨得也是她們的耐心。只要他倆不管了，別人也沒心思管，老爺子更沒時間搭理他。&ldo;我有件事兒就沒想明白，&rdo;沈航低聲嘟囔著，&ldo;我們在一塊兒那麼多年，你裝烏龜，如今分都分了，你怎麼又出櫃了呢？&rdo;蘇輝知道沈航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再也不忍耐心中的焦躁，對&ldo;娘娘&rdo;蠻橫地說了句：&ldo;你先出去！&rdo;&ldo;娘娘&rdo;利索地摸下床，偷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