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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上只剩一隻鞋,鄒童的身子使勁兒地朝下墜,沉得都不像他了。佟琥想伸手去把他衣服整整,結果這小子發騷:&ldo;不用你,&rdo;他站都站不住,還逞強呢:&ldo;我自己脫,我……我知道我輸……願賭服輸……脫,我自己脫……&rdo;&ldo;你行啦!&rdo;佟琥扣上一個,他解開倆,這人醉成這樣,手指頭可靈活呢!&ldo;這是幹嘛吶?!&rdo;江洪波走進來,簡直給眼前的景象氣得七竅生煙。鄒童衣衫不整地掛在佟琥身上,褲子掛在屁股上,還嫌不夠丟臉,繼續脫呢。周圍那幾個男的,幾乎都粘在鄒童身上。佟琥心裡罵娘,來得還真不是時候。&ldo;他喝醉了,&rdo;連忙跟走到跟前的江洪波解釋,&ldo;說啥也聽不進去。&rdo;鄒童故意找的是他們都不認識的店,平時常去的幾個經理都認識,這種情況發生前,就會電話給他們報信,而且也不會有這種亂七八糟的人,趁機揩油。江洪波簡直是丟人丟到了姥姥家。他們都不想久留,好不容易把泥鰍似的鄒童扣上江洪波的後背,大跨步,從眾人譏笑的眼神中,狼狽逃亡。佟琥想跟去他們家,幫他把鄒童收拾乾淨,卻被江洪波黑著臉拒絕,心裡就不怎麼踏實,忍不住勸慰:&ldo;唉,你別這麼大火氣,他是心裡不痛快,出來喝酒解悶兒,正常麼!&rdo;&ldo;正常?今天要不是恰巧小安在,他這悶兒解得可夠盡情的,那裡頭都什麼人?&rdo;&ldo;他……他不是喝醉了麼?哪知道?&rdo;&ldo;行了,不用你管,&rdo;江洪波使勁兒的擰開車鑰匙,&ldo;我有分寸。&rdo;佟琥沒辦法,這是人傢俬事,自己還能跟回去呀?&ldo;酒醒再說吧!&rdo;只好最後警告他,&ldo;氣頭上感情用事,小心後悔啊!&rdo;江洪波皺眉點了點頭,一踩油門,車子也好像發火般地衝了出去。他是把鄒童從地下車庫抗上樓的,扔在床上,管他反抗,幾乎粗暴把他剝了個乾淨。前幾天做愛時深刻的痕跡還沒有消退,胸口和小腹上殘存的斑駁幾處,這會兒看著只覺得刺眼。江洪波拎著赤裸裸的鄒童,扔進玻璃屋,毫不留情地開啟蓮蓬頭,想都沒想,用最涼的水,劈頭蓋臉地朝鄒童澆上去。他只有一個想法,無論如何,要儘快把這個小兔崽子給叫醒。 (下)冷水一澆上頭,鄒童就清醒不少,只注意到自己被剝得精光,而江洪波衣冠整齊,挽著袖子,怒氣衝衝,像是沖洗馬桶一樣,好像自己不知有多髒,下午在江家遭遇的那股尷尬難堪,冷不丁再揭竿而起,心裡說不出有多憋屈,他想也沒想,一巴掌招呼過去:&ldo;你他媽的有病?!&rdo;江洪波猛然被扇這麼一下,楞了,接著怒火也竄上來,揪住鄒童問:&ldo;咱倆誰有病?你自己說說,跑到那種地方買醉,是不是傻冒煙兒了?&rdo;&ldo;我就是傻,怎麼了?我不光傻,還瞎,瞎了才找上你,&rdo;鄒童推開他,踉踉蹌蹌地找毛巾,&ldo;下午你他媽的裝什麼啞巴?他們那麼不講理,你是不是看著特高興啊?跟我過委屈你了,領家去,讓他們幫你收拾我,是不是?&rdo;&ldo;說這種混賬話,你講理嗎?!&rdo;江洪波心裡也正火大,下午的不痛快,加上酒吧裡的丟人,這會兒尖酸刻薄的鄒童,都讓他感到氣憤,他一把搶過毛巾,不客氣地發洩:&ldo;別擋了,在外頭都要脫光了,回來裝什麼清純?&rdo;鄒童對自己在酒吧裡的作為,是一點印象都沒有,江洪波這種鄙夷的語氣,赤裸裸地戳傷了他的自尊:&ldo;你有臉說我?你他媽的還有臉說我?!我在外頭怎麼了?我至少沒跟女的出去吃飯,沒跟男的不清不楚!我脫光了也清白,不像你,整一個衣冠禽獸!&rdo;江洪波從來沒這麼衝動過,怒火把什麼理智,什麼修養,什麼相處哲學,燒得一乾二淨,片甲不留,這天從早到晚積壓的情緒,在這句&ldo;衣冠禽獸&rdo;裡,崩潰瓦解,無法遮攔,怒不可遏的他,上前照著鄒童的小腹就是結實的一拳。鄒童也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動手,躲都沒躲,頓時疼得直不起腰,喘不過氣,縮得跟個蝦米似的,好半天,兩耳轟鳴地窒息,眼前根本什麼也看不見,酒精好像這會兒都衝進腦袋裡,混沌地燃燒起來,把僅剩不多的氧氣也用光了,他覺得自己真是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