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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肩膀腫沒腫?去醫院照個片子看看?&rdo;&ldo;不用,死不了。&rdo;鄒童賭氣的話,讓江洪波不得不抬頭,他眉間皺起來的時候,已經開始有清楚的紋路。&ldo;我真沒跟他有什麼,就是個生日禮物,沒別的意思,買完我也後悔,真沒熟到送項鍊的地步,這禮物選得不好,過於曖昧,我承認,我道歉,行吧?鄒童,我這輩子除了你,還能和誰過,你幹嘛老怕我跑?&rdo;&ldo;我不怕你跑,&rdo;這會兒兩人的都氣消,情緒平靜多了,&ldo;我怕你心裡裝著別人,還睡在我旁邊兒,同床異夢,讓我噁心。&rdo;江洪波拿著毛巾的手,突然停在半空,鄒童的聲音,象漫天淒涼秋雨,從頭頂蒼茫地散落下來。&ldo;因為我喜歡你,也知道你喜歡我,才會跟你過這些年,你那套&lso;在一起&rso;的言論,說服不了我。沒有誰和誰非得綁在一起,感情不是應該,不是義務,也不是習慣。我交出一百分的心,就要求你同樣全部的心給我。堂堂江洪波,如果心裡多了別人,也沒必要再我身邊委曲求全;而我鄒童,也沒下賤到非要佔著你的床。我們都不缺選擇,如果你覺得無法專心,大家好聚好散,我不會死皮賴臉不肯走。&rdo;江洪波僵硬地蹲在地上,半晌站起身,在藥櫃裡拿出雙氧水,棉花團蘸溼了,小心擦拭腳底的傷,一遍一遍,很耐心……最後收拾好,他站起身,摟住鄒童的腰,將他從洗手檯上抱起來。鄒童的腿習慣地盤到他身後,臉擱在他肩頭,他的步履輕鬆平穩,朝臥室走去,經過門口,鄒童伸手關了洗手間的燈,眼淚順著鼻樑流進嘴角,鹹澀,卻還有溫度。伍可的名字又一次沉澱下來,不僅江洪波,就是佟琥和蘇楊也再不提。他本來挺經常去的&ldo;四季會館&rdo;,聽酒保小安說好久沒有見到他的蹤影。不知是不是被人&ldo;提醒&rdo;,伍可似乎從鄒童生活突然就消失,他和江洪波抽空去了北海道旅行散心,度過一個算是平靜安寧的夏天。然而沒有爭吵的日子,並無法把他們推回原本生活的軌跡。兩個人心知肚明,他們之間維持了八年的親密無間,已經開始悄然瓦解,和從前再也不一樣。十月中江洪波飛去新加坡開會,鄒童也開始忙於研究所的工作,週末空閒,只是和蘇楊出去吃個飯,喝個咖啡,生活簡單地重複著每一天。這次江洪波對返回的日子非常模糊,沒有明確具體哪一天,哪個航班,鄒童直覺也許是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時候,可他拗不過自己的本性,想從旁人那裡套出江洪波的行程,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他停好車,在到達大廳裡檢查了螢幕,新加坡經停香港的航班,寫著準點到達,他在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來,接機的人不少,站成嚴實的人牆,遮擋在到達出口,好像就是怕錯過要接的人,鄒童不會。江洪波在人群中,是那麼高大而醒目,給驗票員看行李單據的時候,就準確進入他的視線。行李車引起鄒童的注意,江洪波出差從來不會帶很多東西,也很少購物,他的疑問很快就找到答案。好像是行李票不全,他回身詢問誰的樣子……接著,伍可的身影,從他背後顯露出來,低頭翻找,還不時笑著跟他說什麼。他們一起推著行李車走出來,穿過大廳,走到外面,似乎都不急著離開,站在等候計程車那裡說話。江洪波比伍可高不少,低頭看著他的眼神,俊朗溫柔,那不是朋友之間單純的欣賞。鄒童與他一起這麼多年,明白他真情流露時,是什麼樣的表情,恐怕江洪波都未必注意到他自己的情不自禁。鄒童的心,被晾曬在烈日下風乾,驚惶中,感受不到喜怒和痛癢。說不清他倆說了多長時間,江洪波才幫伍可叫輛計程車,行李給他搬上去,直到車消失在機場熙熙攘攘穿梭的車流中,還迎著計程車離去的方向,站在原地沒動。也許想他從那股子沉醉裡揪出來,鄒童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機。江洪波被手機來電驚醒,盯著螢幕,臉上頓時陰雲密佈,好似多了千斤的擔子,鄒童從來沒有想過他接聽自己的電話,竟會是這樣的表情,從來他的語氣都掩飾得滴水不漏。&ldo;你在哪兒呢?&rdo;鄒童問他。&ldo;哦,剛到,我去公司交待一下就回家。&rdo;&ldo;怎不跟我說一聲,好去機場接你。&rdo;&ldo;不用,我得先去公司麼!&rdo;江洪波說著,揚手找了輛計程車,&ldo;我回家前給你電話吧,好嗎?&rdo;就在這時,廣播擴音器裡傳出機場播報航班到達的聲音,從鄒童的手機裡,傳到江洪波那兒,他本來要上車,卻愣神地停住腳步:&ldo;你……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