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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童四下裡看了看,風景很好,窗外寧靜的海灣,可以看見對面海島上參差不齊的白色房子,高高低低地點綴在叢叢碧綠之中。&ldo;我這裡還真沒什麼能招待你,&rdo;關譽明笑笑,&ldo;這段時間也沒來住過,冰箱裡只有礦泉水而已,我們出門喝茶吧,附近有家臺 灣人 開的茶館,還算不錯。&rdo;這裡很可能是他一手設計的,但似乎並沒有打算炫耀的意思,關譽明這個人行事低調得很,對於自己的&ldo;光榮事蹟&rdo;幾乎絕口不提。鄒童也不怎麼太想回去,他病了好久,大部分時間都是窩在公寓,忙的專案也停滯不前,身體和心情都不如意,這會兒也想找些樂子,轉移一下注意力,於是對於關譽明的邀請,點頭應允了。關譽明說的茶館,就在後面一條街,但街道地勢很高,上了好多階樓梯,鄒童本來就病,這麼走上去氣喘吁吁,聽起來挺嚇人的,關譽明忍不住關切問道:&ldo;你怎麼了,喘不過氣嗎?&rdo;&ldo;沒什麼,感冒氣短而已。&rdo;&ldo;你這病可是拖好久了,看過醫生沒有?&rdo;&ldo;你本身體質不怎麼太好吧?&rdo;關譽明一邊替他拉開茶館的玻璃門,一邊說,&ldo;我奶奶多年都鑽研中醫藥理,有空讓她給把個脈看看?&rdo;&ldo;不用,神 醫我也看過,就這德 性,死 不 了活 不長的。&rdo;&ldo;快別這麼說,你才多大,一個人在外頭,要好好照顧自己。&rdo;鄒童不想提這個了,換了話題,問道:&ldo;你奶奶怎麼是中醫?是工作嗎?&rdo;&ldo;不是,她平時都是吃 齋念 佛,對藥理格外有興趣研究。&rdo;這裡的老闆和關譽明似乎很熟了,過來熱情地打過招呼之後,就不打擾他們,點了壺鐵 觀 音,坐在午後寂寞無人的小店裡,慢慢地喝,慢慢地聊。途中關譽明幫他點了菊花,說是清痰去火,鄒童卻被小朵小朵的菊花,在清水中緩緩綻放的情景吸引著失神,因此當關譽明提起&ldo;江洪波&rdo;的名字,當真是讓他感到措手不及。 (下)鄒童不相信關譽明會知道自己和江洪波的關係,他不至於跟國內的淵源那麼深厚,並且江家人向來好面子,即使江洪波和他一起生活八年,他們向來也只會掩耳盜鈴地自欺欺人,就算關譽明真的跟江家有什麼特殊關係,也不會給他知道這種丟人的事。想到這裡,心裡稍微泰然一些,鄒童從來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待他和江洪波的關係,然而當下的他,還不打算把自己的過去與關譽明攤牌,或者說,他不想把那段往事,跟任何人分享。&ldo;你怎麼認識他?&rdo;鄒童頭也沒抬,輕聲問了一句,菊花淡淡的回甘在空腔裡均勻潤散。&ldo;家裡人認識,算是有點親戚吧。&rdo;&ldo;哦,你是不是跟他堂妹?&rdo;關譽明短暫笑了下,出人預料地爽快:&ldo;嗯,可能會結婚。&rdo;&ldo;什麼叫可能?&rdo;&ldo;就是還沒有最後確定,但大概的方向差不多。&rdo;關譽明的坦蕩是鄒童最欣賞的,雖然有時候會考慮兩人還沒到那麼熟的程度,沒有必要說得過於深刻,但關譽明的態度從來也不曾遮掩,而且他的直接讓鄒童無法拒絕,好似一切都理所應當,毫無冒失之感。雖然如此,關譽明接下來的話,還是大出他的意料:&ldo;我不知道是不是適合婚姻,&rdo;他說著話,抬眼看著鄒童,&ldo;我可能喜歡上另外一個人。&rdo;屋裡太安靜了,連一點兒可以用來掩護自己的噪音都沒有,鄒童倒也沒有侷促,他向後靠在椅子上,嘴角掛一抹淡有似無的微笑:&ldo;吃著鍋裡的,掛著盆兒裡的?&rdo;關譽明聳了聳肩膀,好像拂去不見蹤跡的灰塵,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ldo;嗯,我也沒想到,事情發生得有點突然。&rdo;鄒童篤定既然關譽明不會繼續這個話題,他是個自控能力穩定的人。&ldo;來得快,去得也快,&rdo;他往菊花里加了塊冰糖,&ldo;什麼時候結婚?&rdo;&ldo;還沒到那個地步,下個月她會來見我的家人。&rdo;關譽明說,&ldo;前段時間江洪波來美國辦事,她跟阿姨也來過,但覺得倉促,沒有準備好,就暫時沒有見。&rdo;難怪江洪波在他家裡看見關譽明的名片,就立刻有印象,原來他們關係比自己想的更加近乎,本來還以為宴會上的那些人不過嚼舌根而已,看來也並非空穴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