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掛。&rdo;&ldo;真的嗎？&rdo;&ldo;廢話，誰有功夫騙你？&rdo;&ldo;那，你現在是一個人？&rdo;&ldo;一個人有什麼不好？&rdo;&ldo;沒什麼不好……不過，他們都說，你現在肯定好多人追，估計會挑花眼。&rdo;蘇楊發了個笑嘻嘻的賤笑表情：&ldo;師兄，拿不定主意的話，我幫你把關鑑定！&rdo;鄒童面對著螢幕的臉孔，端不住，露出笑意：&ldo;你個死樣兒！&rdo;廖思成把設定都調好，回頭正看見鄒童抿嘴笑出來的模樣，愣愣地，半天也沒回過神，但心裡又不確定自己莫名其妙而來的悸動為的是哪一遭。他把具體的程式寫在筆記紙上，順手放在電視旁邊的收納盒裡，裡面放的都是些類似的筆記紙。鄒童是那種什麼東西都很有條理的人，只有這一筐，五顏六色的紙，雖然記錄的雜碎小事兒，可蒐集在一起，反倒覺得很好看。他隨便抄出一張，卻不是其他那些購物單，電話號碼，或者碎單詞什麼，而是一張寫著面值十萬美金的支票。&ldo;這是真的支票嗎？&rdo;廖思成拿起來，放到鄒童面前，坦然問道。鄒童一把奪過去，皺眉盯他：&ldo;你管真的假的？&rdo;&ldo;假的吧？真的怎麼會隨便這麼扔？&rdo;&ldo;誰跟你說的？我的東西，愛怎麼扔就怎麼扔。&rdo;&ldo;嘿嘿，那倒是，愛因斯坦不就是拿美鈔當書籤兒嗎？&rdo;他一點兒都沒有因為鄒童的態度感到不妥，&ldo;要是真的，好好收著，這麼多錢，放在小紙條那裡，不小心扔了怎麼辦？&rdo;要是一般人這麼做，鄒童會很生氣，但他知道廖思成不是會多想，他腦袋裡大概只單純地關心扔掉的損失而已，這也是花了鄒童兩三個月的時間才悟出的。沒搭理他，鄒童坐在地板上，按照廖思成給他寫的程式，學著錄節目。問他剛來美國的時候怎麼學英語，廖思成就說看電視，追看自己喜歡的節目，慢慢就提高了。但是這世界上沒有完整的天才，好像廖思成雖然在學術上很了得，而且在美國呆過這麼多年，但他英語口音就很重，反倒不如從來沒有出國進修過的蘇楊說得自在地道。&ldo;明天米勒教授的派對，我可能沒法送你去，&rdo;廖思成看著鄒童已經能很熟練地操作，坐在他身邊兒，說：&ldo;我車子剎車總是尖叫，得著人修修。&rdo;&ldo;沒關係，我也不怎麼想去。&rdo;&ldo;別呀，他是特地為了你才辦的聚會呢，米勒教授很欣賞你。&rdo;&ldo;哪兒聽的你？&rdo;&ldo;你知道陳勇前吧，川大的交流教授，那天他說的。&rdo;&ldo;你跟他們都不同系，還能湊一塊兒？&rdo;&ldo;海外華人是一家麼！&rdo;說完&ldo;嘿嘿&rdo;笑起來，鄒童瞅他那傻樣兒，簡直說不出話來。&ldo;當天能修好嗎？&rdo;&ldo;夠嗆，要是跟我說要報廢，也沒什麼好吃驚的，老爺車，買的時候就是舊的，將就開就是了。&rdo;&ldo;那怎麼辦？你開習慣，沒有車能行嗎？&rdo;廖思成經常要去另外一個科研中心開會，不像鄒童這樣生活學習都在一個圈子裡。&ldo;再說吧！沒啥大不了的。&rdo;鄒童從抽屜拿出把車鑰匙，&ldo;明天把這輛車提出來，你先開著吧。&rdo;&ldo;我怎不知道你有車？&rdo;廖思成詫異地問。&ldo;不是我的，是朋友的。&rdo;鄒童輕描淡寫帶過，以他對廖思成的瞭解，這人也不會追根究底，果不其然。當他在租車公司看見那輛白色suv，其實並不覺得吃驚，這是江洪波典型的作風，在生活很多細節上，只要是鄒童喜歡的，哪怕和他想法不同，他也不會試圖改變鄒童的習慣。週日的上午，廖思成就開著這輛車來接他，米勒教授的派隊在附近一個小島的農舍舉行，據說他閒暇時候，喜歡在人煙稀少的鄉下，以種地為樂。他們怕錯過十點的渡輪，因此來得早，在碼頭多等了一會兒。廖思成去旁邊的咖啡店買了兩杯咖啡，坐在上午溫煦的陽光裡等待，也是很愜意的享受。鄒童腦袋裡，想著昨天國內教授電話來，耳提面命地叮囑，簡直讓他心煩，本來挺輕鬆的一件事兒，好心情在他施加的壓力下變質。&ldo;下了輪渡以後的地址，你有帶嗎？&rdo;廖思成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