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祖聞嚴重五音不全。&ldo;乖，你會不會許願？&rdo;冬和蹲在小永的身邊，衝著兒子說。小永的圓眼睛看著爸爸，骨碌碌地轉。&ldo;你兒子那麼小，還不懂啦！趕快你幫他吹了，我們好吃蛋糕！&rdo;高祖聞先是挨凍，再給冬和損，心裡有氣，肚子還餓，已經等不及。冬和卻不著急，&ldo;那爸爸幫寶寶許個願望好了。&rdo;他用手蓋上小永的眼睛，自己也閉上眼睛，心裡默默許了個願望，然後對小永說：&ldo;好了，寶寶吹了蠟燭，我們的願望就能實現啦！&rdo;&ldo;他哪懂怎麼吹啊？還是我們幫忙吹好了，你看蠟燭都要著光了。&rdo;&ldo;是我兒子的生日呢！你怎麼這麼吵啊？&rdo;冬和瞪了高祖聞一眼，回頭看著小永，&ldo;乖乖，吹蠟燭，象爸爸這樣。&rdo;他鼓了口氣在嘴裡，對著蛋糕上的蠟燭，小永卻仍然盯著冬和看，手伸開要夠他，冬和後退了一步，小永夠不到，嘴巴張開，這次沒有&ldo;呀呀&rdo;地叫，而是清脆卻不清楚地說了一聲：&ldo;八。八。&rdo;冬和嘴裡的氣一下子出去，差點兒吹滅了蠟燭：&ldo;寶寶你說什麼？&rdo;&ldo;八。八。&rdo;小永又重複了一次。這下幾個人都聽清楚了，大家面面相覷，異口同聲地重複：&ldo;爸爸！&rdo;&ldo;寶寶會叫爸爸啦？&rdo;冬和覺得心瞬間給喜悅漲滿了，&ldo;寶寶會叫爸爸了！&rdo;冬和把小永從椅子裡抱出來，舉在半空，&ldo;寶寶會叫爸爸啦！ 太棒了，會叫爸爸啦！&rdo;然後摟在懷裡，反覆在小永的臉頰上不停地親著，從來沒有一種聲音讓人如此幸福！從一個小生命的誕生，看見他會笑，會坐，會爬，看著他扶著自己的手，努力要站起來的嘗試，到此刻，他叫自己&ldo;爸爸&rdo;，冬和真的沒有想到，一個生命可以給自己帶來這麼多的期待和喜悅，好幸福，真的，好幸福。小永給爸爸抱在懷裡，興奮極了，頭上的小皇冠歪了，斜掛在腦袋上，可他還是不管不顧，&ldo;格格&rdo;地高聲張嘴笑著，露出雪白的小牙齒。溫泉如同鑲嵌在山岩間的寶石，在清冷的夜晚，氤氳著乳白色的水汽。四周圓木砌的矮牆，頭上是巨大的玻璃屋頂，冬天夜晚清楚的星座，閃爍的銀河，只要抬頭，都納入眼裡。冬和坐在水中，面板因為熱氣蒸得粉紅，頭髮溼溼搭在額頭上。他的眼睛離不開小永。小傢伙穿著充氣泡泡衣，漂在水面上，象只小烏龜。很顯然小傢伙非常喜歡水，一節節的小胖胳膊小胖腿打著水面，擊起的水花噴在他的肚皮上，臉上，就高興得&ldo;嘎嘎&rdo;地笑起來。冬和一伸手，扯著他的腳丫，把他拉到自己的身邊，用手捧著水，澆在小傢伙的身上，這讓小永非常非常興奮，四肢踢打得更加勤奮，手努力地靠近爸爸的身體，好不容易逮到爸爸的手指頭，就往嘴裡送。冬和嚇得連忙抽回來：&ldo;不行，寶寶現在的牙齒跟鯊魚一樣，會把爸爸的手指咬斷。你想吃奶嗎？&rdo;小永沒吃到爸爸的手，很不滿足，嘴裡&ldo;爸爸，爸爸&rdo;叫個不停。由於這是小永唯一的中文詞彙，所以使用頻率非常高，餓了要喊，困了要喊，高興了要喊，委屈了要喊。反正爸爸就是他的小小的世界。冬和只好把小永從水裡撈出來，脫了充氣衣，用毛巾把光溜溜的小傢伙給擦乾，套上尿布，然後放在水邊的籃子裡，把奶瓶塞在小永的手裡。最近他小永的活動量增加，長得也很快，胃口大很多，冰箱裡大瓶大瓶的奶消耗得很快，楊牧開玩笑地說，得在院子裡養頭牛，才能滿足供應。&ldo;小傢伙吃完奶，就要困了吧？&rdo;楊牧悄悄潛到冬和的身邊，手環上他的腰。冬和嚇得渾身一僵：&ldo;嚇死我，你怎麼沒有聲音的？&rdo;&ldo;嘿嘿，&rdo;楊牧壞笑著，&ldo;鱷魚向獵物進攻的時候哪有發出聲音的道理？&rdo;&ldo;噢，我還不知道你是鱷魚呢！&rdo;&ldo;平時不是，現在是。&rdo;冬和在楊牧的眼睛裡看見慾望的光彩。他回頭看了一眼小永，寶寶閉著眼睛吃奶，已經快睡著了。&ldo;我們過來坐！&rdo;楊牧並不著急，拉著冬和的手，走到溫泉的另外一邊。溫泉裡的水引到一米多高的平臺，再灑下來，形成一個小小的人工瀑布。兩個人坐在小瀑布的下面，感覺水流擊打在脖子上，暖暖的，稍微帶著力度，彷彿天然的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