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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對方到底抱著什麼目的接近他呢?鳴州自認為沒有宇衡身邊的純情小美女那樣能打動人,鍾宇衡又怎麼會把興趣放到他這個成年男子身上?況且他的年紀都可以做他叔叔。他原以為對方只是為了擺脫長輩的管束,一時興起,用一些能嚇退他的伎倆拿他玩笑而已,誰知居然越玩越認真,屢次三番挑戰他的心理極限。鳴州完全迷失了。心浮氣躁原來如此難耐。這一次,鳴州開始怕了。也曾經在講演臺上大方地對著一班年輕人傳授處世經驗:凡事不要太自信了,每個人都有輸的時候,多做有把握的事。但有的事,再有資本,也未必輸得起。當時覺得胸口有什麼東西在橫衝直撞,讓他快要窒息。鍾宇衡頻頻向自己明示暗示,自己卻不以為然地將其劃作青春期的意氣,到最後,對方布了一個局引他往裡跳。當鳴州感覺渾身發燙,終於一鼓作氣,用臂力推開宇衡一路往下親吻的動作。宇衡腳下趔趄地退了幾步,用一種情慾滿滿的眼神迷惑委屈地看著他,像是不知道為什麼會被打斷。而鳴州的表情卻立刻變得警惕而疏離:「好了,我們來談談條件。」宇衡沒有動,也沒有開口,一時不明白對方要同他談什麼,但方才沒頭沒腦的熱情瞬間被冷凍。「你應該清楚,除了師生關係,我們不會再有別的了。」鳴州低低喘著氣,「你要我走還是要我留?只要一句說明。」宇衡這下聽懂了,當下非常非常懊惱,卻沒辦法對這個男人發脾氣,所以只敢無力地回答:「老實說,我真討厭這樣的對方。」看宇衡喪氣的樣子,鳴州態度也不由軟化:「我們走不到那一步的,所以,為什麼要走下去?」「我沒想逼你,我只是想你給我個機會接受我。我是真的喜歡上了你,你說我能怎麼辦?」「我不會相信這種話的。」鳴州不相信任何未能印證的事,包括愛情。有些事情有人反覆說,你就難免會信以為真,鳴州不想犯這種低階的錯誤。「你可以叫我做任何事,但就是不能叫我放你走。」宇衡神態緊了緊。「小鐘,今日我徵求你的意見,是想尊重你的選擇,但並不表示我的行動最終取決於你的許可。」「呵,要跟你這種有學問的傢伙溝通還真是辛苦呢。」宇衡重新走上去拉他的手。鳴州突然像觸電似地一震,卻未能躲開,而這一次,宇衡握得他手腕生疼。「我知道用說的,都無效,可是身體,身體不是可以說明一切麼?」宇衡像突然實施催眠一樣,用邪門的歪理蠱惑他一貫比他人清醒的頭顱。「如果你現在離開,我會追過去的,不論你逃到哪裡,你不要以為我又在開玩笑,我從不通比爾開這種玩笑。」鳴州不光手腕疼,現在連頭和心臟都被疼起來:「你要我怎樣做才肯罷休?」「你覺得我在無理取鬧?」宇衡這下爆發了,「好!那對於我這樣一個不講道理的人,你不情願也只好配合我一下不是麼?我只是要求你留著我身邊,至少在我完成升學考之前。如果那時候,你還沒能喜歡上我,我就放棄。這個要求不過分吧?」已經不是第一次被這樣拷問和誘導了,明明以為的、自己的言辭夠決絕了,卻每每忘記鍾宇衡是個更強韌蠻橫、天不怕地不怕的危險分子。用落荒而逃四個字來形容鳴州當時的窘態,還真的不誇張。一向敢為人先、磊落大方的他,快步走出光影工作室時的表情,相信認識他的人都沒有見過,他臉上還火辣辣地燒著。像是完成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他全部的意志力集中到一處用來對峙和抵抗,一旦獨處,精神城防就整個癱瘓下來。手機鈴聲響起,鳴州看也不看,雙眼只是怔怔盯著前方的路。他茫然了,問題青年的表白示愛,下破他的膽,差點就此逃回加國都有可能。鍾宇衡帶他去最喜歡的餐廳,去參觀他的神秘休息室。接下來呢?會換什麼花樣?又會領他去哪裡?能肯定的是,做這些,絕對不只是為了考驗他的心理承受能力。鳴州意識到,剛才自己不合時宜的沉著,像是預設了由鍾宇衡定了的新規則。回到鍾宅,勤姐迎出來問他要不要盛碗夜宵,有新做的甜羹。鳴州當時食不知味,婉言謝絕,等回到房間,就一頭栽進床單。他的頭腦至此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