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婆子是靠買賣奴僕為生的牙婆,專做各大世家生意,在京中頗有些名氣。
前世,李幼初也與她做過生意,只是她讓人押著的那名女子引起了李幼初的注意。
那女子青絲如瀑,肌膚賽雪,容色過人,竟也是個熟人。
女子正跪地哭求,“若是你們要把我賣給勾欄瓦舍,我便是死也不會從了你們!”
沈錦書剛剛正為自己和好友心傷,看不得這樣的場景,紅著眼睛道,“這女子倒是有些氣節。”
沈錦書不知道這女子的身份,李幼初卻知道,這是江南有名的瘦馬,她曾是江南節度使的寵妾,只是不知為何淪落到被人販賣的境地。
這種女子才情樣貌都是一等一的,從小便被人調教著專門伺候男人,這樣的女子早就是風月老手,又怎會抗拒去風花之地,難道有什麼她漏掉的細節,莫非?
李幼初當機立斷,低聲吩咐水墨,“多拿些銀子,把那女子救了,悄悄送到江南水繡交給楊掌櫃,莫讓人發覺。”
水墨應聲退下,拿銀子辦事。
沈錦書看著李幼初出手救人乾脆利落,覺得她是她,卻又不完全是她,叫她刮目相看。
待一切都安排好後,永寧侯府再次迴歸了短暫的平靜。
兩日後,李幼初開始實施送給江世簡和齊憐容的大禮。
丹青不負所望,帶回了好訊息,牙行的人辦事很快,李幼初桂花里巷的那套四進宅子,找到了買主,價格也合適。
李幼初很快敲定,只待買主去驗收房子。
哪知,去了桂花里巷,竟被人趕出來了。
那幾個婆子粗壯如牛,兇狠潑辣,推推搡搡不說,還對著買主和牙行的人破口大罵,說這宅子是他們公子買給娘子住的,叫他們滾。
牙行的人沒辦法,只好找到李幼初這裡,有些不大高興,“侯夫人,您這是什麼意思,這宅子不是您的嗎,怎麼裡頭的人反倒揚言是他們的宅子,這叫我們如何對買主交待。”
李幼初聞言輕輕一笑,讓丹青把宅子的房契、地契都拿給牙行的人看,牙行的人見手續齊全,眼前的這才是正主。
他第一反應就是這宅子是不是有什麼糾紛,一方要賣,另一方不賣,這買賣他就不好做了,還白搭了功夫。
哪知李幼初直接給了十兩銀子,不在乎道,“你們牙行做生意,手續齊全便能買賣,現下那宅子裡住了人,我卻不知道,帶人報官就是。你們跟著官府的人去,少不得要打點打點,等他們將人趕走,便能正常買賣了。事成之後,我還有賞。”
官府出面驅趕齊憐容,想到她被趕出來時那狼狽樣子,李幼初心裡就一陣爽快。
看她還如何驕傲起來。
牙行的人拿著銀子,笑逐顏開,屁顛屁顛地去報官了。
李幼初吩咐水墨,“你悄悄去找楊掌櫃,讓他派幾個江南來的人,去桂花里巷悄悄蹲守,如此這般...”
李幼初安排好一切,親自去了一趟順天府,李家的生意遍天下,跟官府打交道那是常事,李幼初去上下打點了一番,很快巡捕房那邊便派人去了桂花里巷。
李幼初自小便被父親教導,跟官府的人打交道,銀子一定要先給到位,只要沒犯什麼原則性事件,他們也樂得替你辦事。
巡捕房的人來得這麼快,一是看李幼初給的銀子多,二是這趟差忒容易辦,回來還能賺更多賞銀,比他們的俸祿還多,何樂而不為。
一群穿衙役服的捕快,拿著佩刀粗魯地喊門,把齊憐容嚇得花容失色,暗中吩咐蜜桃收拾細軟,準備跑路。
江世簡一早就出門去了,不是什麼仇家尋上門來,牽連到她了吧?
就在齊憐容糾結的時候,捕快們已經挑開門擋,破門而入。
齊憐容原本嚇得戰戰兢兢,一聽捕快帶人來收房子,心裡一鬆,再度挺直了腰板兒。
“是不是弄錯了,這是我夫君新買的宅子,怎會是別人的?”
捕快收了銀子只管辦事,而且牙行的人帶著房子的契書,誰管她逼逼賴賴。
很快,齊憐容一干人等,就被推搡著趕到了街上,形容狼狽,引起了圍觀。
李幼初就在街對面的馬車上坐著,看到除齊憐容和蜜桃外,還多了幾個強壯的婆子護著她,李幼初心中冷笑連連。
江世簡可真是疼齊憐容,這麼快就為她置辦了下人僕婦,倒真是捨不得她受一點委屈。
突然,不知從哪裡竄出幾個人來,兩個丫鬟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