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世簡越想越氣,好好的銀票怎麼會變成假的?
突然,他又想起來,因著他是死當,所以金掌櫃特意多給了他兩千兩銀票。
他特意從上面數出多的兩張,揣在了他懷裡。
金掌櫃剛才質疑他,這些廢紙是哪來的。
他盯著金掌櫃,想著,等他拿出證據,看金掌櫃還有何話說?
伸手摸出那兩張帶體溫的銀票,開啟之後,看向印有錢莊大印的地方。
他的眼睛突然睜得溜圓。
那大印——赫然紅彤彤地印在上面。
他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沒有任何問題。
他突然懷疑起來,到底是許殷坑他,還是當鋪坑他?
現在他和許家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許殷想要銀子手段多的是,應該不至於用這麼低端惡劣的方式。
而且許家家大業大,許殷又是大將軍,戰場上的軍餉、糧草、戰馬等物資,都由他說了算,怎會缺這區區十萬兩銀子。
到底怎麼回事?
他再度盯著金掌櫃,試圖從他臉上找到什麼破綻和漏洞,可,金掌櫃很鎮定,只是疑惑地看著他。
他又想起來,許殷說他被人當猴兒耍。
到底是許殷耍他,還是當鋪耍他,他要查明白!
此時的江世簡,不相信任何人!
他打定了主意,先好好查查這恆升當鋪。
若是真的有問題,他必會砸了這家當鋪,讓他們賠償三倍損失。
想好之後,江世簡不再糾纏,一把將那箱子拂到地上,拂袖而去。
金掌櫃找了個夥計,急急道,“去永寧侯府,給姑娘送信,就說姓江的來過了。”
永寧侯府。
陳流芳自從被關到映月居,身子便軟成了一攤泥,她自從半月前被關到長安侯府,便日日被人灌下藥性超強的媚藥。
那媚藥,藥性極大,極度折磨人的心智。
剛開始,許家並不安排人來為她解毒,就這樣生生吊著她折磨。
後來,也不知幾日了,再不解毒,她便要咬斷舌頭了結自己,才日日安排髒兮兮的乞丐來羞辱她。
她被藥性控制的早已發瘋,再顧不得嫌棄那些臭乞丐,嚐到了放縱的滋味兒,便一發不可收拾,從開始的一個乞丐,到後來的幾個,日夜不停地折騰。
她發出的那些媚骨的聲音,她自己都覺得陌生。
可沒有男人,她便覺空蕩蕩的,像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咬她的肌骨,她難受,她想死。
就如此刻,孤獨冗長的黑夜裡,她一個人被關在映月居,那些螞蟻又來撕咬她,癢癢的,麻麻的,氣血向下翻湧,這種滋味就像犯了抽水煙的癮。
她只好瘋狂地撕扯著衣衫,胡亂揉搓,滿地打著滾,發了瘋的淫,叫,大罵起來。
李幼初本就想好了要除掉陳流芳,她到了映月居,聽到裡面的情況,卻又改了主意。
她何必髒了自己的手。
就陳流芳這麼鬧騰,不就是自尋死路嗎?
李幼初聽不下去,轉身回了閒月閣睡覺去了。
明日一早她便去福壽堂請安,論不著痕跡地除掉一個人,那還得是老太太有經驗。
但論暴力除去一個人,那還得是江芸兒有狠勁。
陳流芳如何死,且就看她的運氣了。
自打劉寶才死後,老太太憤怒傷心之下,命人禁了江芸兒的足,江芸兒還不知道陳流芳回府的事。
路上,李幼初專門打發了個小丫頭,把陳流芳已經回府,並且在房裡發瘋的事,去告訴江芸兒。
江芸兒本就瞧不起陳流芳,再知道了陳流芳的所作所為,即使是禁足,也會想辦法除了陳流芳。
她相信,以江芸兒想嫁高門的性子,定然忍不了江家出了這麼個不知廉恥,敗壞婦德的賤人。
翌日清晨,李幼初來到福壽堂,老太太正在就著吳婆子的手服藥。
自從劉寶才死後,老太太的狀態一日不如一日,也不知是傷心,還是親眼見著劉寶才那西瓜大的腦袋,被生生敲爛了,受了刺激和驚嚇。
聽說,上次江世簡提起要給劉家二百兩斂葬費,老太太很是痛快,眼睛都沒眨一下,就命吳婆子取了五百兩,補給了劉家。
以往摳門的老太太,在劉寶才的事上,變得這樣大方,惹得江世簡心生不滿,越發懷疑起他們兄妹幾人的身份。
李幼初走上前,細心關懷,“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