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憐容看著這件浮光錦衣,眼中光芒一閃,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虛榮。
這件襦裙,是京中多少貴女都求之不得的,但是此刻,她擁有了。
她看著眼前的江世簡,覺得他又帥了不少。
江世淳的事,她已經聽說了,在家中這麼需要他的時候,他還特意過來為她送衣服,可見對她是真好。
齊憐容低頭撫摸著還未顯懷的肚子,幸福地依偎在江世簡懷裡。
“阿簡,你對我真好。這衣裳不便宜吧?”
江世簡擁她入懷,右手覆蓋在她的小手上,二人雙雙感受著腹中的生命——他們愛的結晶,江世簡輕輕親吻她的臉頰,不在乎地道,“一件衣裳而已,算不得什麼,將來生下我們的孩子,你就是要件金縷衣,我也給,你配得上這世間最好的東西。”
江世簡併沒提,這件襦裙是他截胡了江芸兒的,他以為他不得,齊憐容便永遠不會知道。
兩人膩歪了一陣之後,江世簡又帶著連升去查王成寶的事,想從此人身上獲得一些線索。
一轉眼,就到了芳菲四月,一年一度的賞春會。
賞春會本來該由皇后操持舉辦,但六年前江南一行,太子被害,皇后回到宮中便薨了。
所以,聖上便親自拜託了他的親妹妹華宜長公主來操持。
這位華宜長公主,是大乾頂頂尊貴的人物。
她曾以一己之身遠赴西厥和親,免去了西厥和大乾兩國交戰,救萬民於水火。
她紆尊降貴,隱忍潛伏在西厥五年,將西厥佈防圖傳給了當時駐紮西厥的老將軍。
大乾隱忍數年,最終以最少的兵力,打敗了西厥,也趁機營救回了華宜長公主。
同年開始,中宮空懸,操持賞春會的事,便由聖上親自交託給了長宜長公主。
聖上寵愛這個唯一的嫡妹,不但為她重新修建了公主府,內院景緻也是專門請了南北最有名的工匠設計建造。
只是平日裡,沒人能有這個臉面進去欣賞。
一年一度的賞春會,便成了各大世家爭相與皇家交好的橋樑。
近幾年,華宜長公主有意做些好事,親自促成了好幾對小鴛鴦,於是,賞春會除了賞花,也成了各家太太們相看親事的好日子,盛大場面堪比乞巧節。
往年,李幼初是沒資格參加賞春會的,可今年她嫁到了永寧侯府,收到了長公主的請帖,可以侯夫人的身份去賞春會。
上一世,她被人下了藥酒,與外男同處一室毀了名聲的事,還歷歷在目,她好像就是在賞春會之後懷了身孕,今日她做足了準備而來,便是要親自揪出害她之人是誰。
她一大早便起來沐浴更衣,平日裡都穿正色綢衣,簪著華麗的簪子,自從貨船出事後,為了讓江家人相信她虧了六十萬,便只在頭上簪個素玉簪子。
但今日,她穿上了楊掌櫃特意為她定製的粉黛色浮光錦衣,髮間挽了個花苞髻,插了平時的那支玉簪,花苞間還簪了幾支粉藍色的小簪花,雖不名貴,但卻清新秀麗,更襯得她玉顏似雪,含苞待放,看上去乖巧又端莊。
前世,她和齊憐容交好,聽了她的話,沒穿浮光錦,反而穿了一身素衣,被各家太太們好一頓嘲諷,說她不倫不類,效仿齊憐容。
想來,齊憐容就是故意想讓她出醜。
可誰不知她是商戶女,窮的除了金子,就剩銀子了,她就喜歡穿金戴銀,誰能管得著,自己開心就好了。
到了公主府,已經看到各家長長的馬車隊伍。
李幼初一下馬車,也不管江芸兒和陳流芳如何掐架,便徑直去了等在公主府門前的沈錦書身旁。
二人再次見面,少不得又寒暄一番。
李幼初瞧著覺錦書身上石榴團紋圖案的浮光錦衣,大為滿意,讚道,“阿書,你這樣打扮真好看,這簡直就是你的命中襦裙,以後我們姐妹就穿這樣鮮豔亮麗的顏色,整個人顯得喜氣不少,人看著也精神。”
“圓圓更好看,像仙女下凡呢。”
二人互相讚歎了對方的裙子後,又說起阿書和許見川的親事,因為這是秘事,二人一直在咬耳朵。
沈錦書右手側著擋在唇邊,小聲說著府裡的打算,“我爹知道長安侯並沒將那個外室打發了,她還懷了孕,生了好大的氣,氣的幾天沒睡著,跟祖母鬧了一場,祖母最後也鬆了口。這門親事雖是高嫁,但我娘捨不得把我送去磋磨,正打算賞春會後,就去長安侯府談退親的事。”
李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