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兒專門讓婢女,將訊息告訴了一個外號“大喇叭”的婆子。
經她的口一說出來,莊子上的人都傳遍了,老太太身邊的鴛鴦好福氣,被侯爺看上,抬為姨娘,成了半個主子,比後院那個可尊貴多了!
齊憐容冷笑一聲,“好哇,一個人都當我是死的不成,蜜桃去套車,我要出去!”
蜜桃眼中閃過遲疑,“姑娘,可奴婢讓人傳了好幾次話,二夫人都沒給答覆!再說,侯爺說了,不讓您隨便出門,怕您一露面,百姓們又像上次一樣...”
“難道讓我在這等死嗎?如今他連姨娘都納了,還能記得我這個舊人幾天?”
蜜桃還要說話,便見齊憐容那冰冷的視線掃過來,蜜桃怕她拿自己出氣,就只好去套車。
莊子上只有一匹老掉牙的老馬,拉車雖穩,但很慢,齊憐容在車上罵了一路。
到了京中,已是未時初,齊憐容趕了半天路,又累又餓,面上的怒意仍然不減,“你不是打聽到二夫人最近經常回孃家嗎?去她孃家的必經之路堵她!”
蜜桃知道,齊憐容今日是一定要見到二夫人的,即使堵不到,她還會讓自己再去侯府遞訊息。
齊憐容運氣不錯,等了一會,還真看見侯府的馬車緩緩過來了。
陳流芳在孃家用了午膳,正打算回侯府。
齊憐容一見,忙戴好帷帽,獨自下了馬車,去了二夫人車下。
也不知她說了些什麼,陳流芳猶豫過後,竟真讓她上了馬車。
二人一見面,齊憐容便取下了帷帽,陳流芳暗暗嘆息,好一個柔弱無骨的美人,行動間那嬌滴滴的模樣,連她這個女人都升起一種莫名的保護欲,更何況男人。
陳流芳眼珠骨碌一轉,開口問,“不知齊姑娘幾次三番要見我,是為什麼?我可不敢與姑娘有什麼交情。”
言下之意,就是說齊憐容現在名聲,臭的像只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正常人都不會與她扯上關係。
齊憐容露出一抹苦笑,聲音悽婉,“夫人何必拒絕的這麼快,憐容如今的處境,是有些難堪,可侯爺依舊寵我,對我言聽計從。夫人想要的管家權,或許我能幫忙。”
她觀察著陳流芳的神色,知道說什麼最能打動她。
“憐容知道,夫人是二房,李幼初是長房,這個家遲早是要李幼初來當的。”
陳流芳聞言,臉果然沉了下來,這就是她最擔心的。
“可我與李幼初相交近十年,最是瞭解她,知道怎樣讓她做不了當家主母。”
齊憐容這句話,是想讓陳流芳知道,她才是最瞭解李幼初的人,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不是嗎?
果然,陳流芳抬了抬眼皮,終是開了口。
“你有什麼條件?”
“夫人是個聰明人,只要夫人能讓我進侯府,我可以永保夫人是當家主母。”
陳流芳卻冷笑一聲,“你憑什麼保?既然侯爺那麼聽你的,你為何不讓他迎你進府,豈不是更有顏面?”
“夫人不知,在侯爺看來,越是得不到的,才會越珍惜,我若是刻意求了侯爺進府,反倒落了下乘,日後在侯爺心裡,怕是沒那麼重的份量。”
“那是你與侯爺的事情,難道為了你在侯爺心中的位置,要我給你當墊腳石?讓你進府,可要冒著得罪老太太的風險,到時侯老太太怪罪下來,難堪的是我!”
到時候別說管家權了,禁足也是有的。
陳流芳可不傻,老太太不讓江世簡與齊憐容明著來往的事,她早就知道,想借她的手進府,讓她得罪老太太,當她傻嗎?
哪知齊憐容道,“聽說夫人的兒子快一歲了,是侯府嫡長孫,若夫人一直是當家主母,那夫人的兒子,在府裡的地位會更高不是嗎?”
陳流芳聽到這裡,咬了咬牙,但還是未鬆口。
齊憐容決定下劑猛藥,“若李幼初毀了名聲,老太太還能容得下她嗎?便是下堂也是有的!到時候她的嫁妝都是侯府的,夫人這個家,當得豈不是也容易些?”
陳流芳貪財,一聽可以斂財,她雙眼放光。
“你有什麼辦法?”
“夫人也不用說什麼做什麼,只答應賞春會上,讓我跟著夫人進去,我便有把握毀了李幼初的名聲,到時侯,進府之事,夫人只要順勢拉我一把就成,只要我能進府,我便會與夫人聯手對付李幼初。”
陳流芳打量著眼前的女子,看著嬌滴滴的,像個不染凡塵的仙子,實則,卻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