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明明第一時間,把他書房裡有關劫貨的東西都毀掉了,連隻字片語都沒留下。
而那袍子,居然是在書裡找到的。
這不對!
會是誰將這東西放在書房裡的呢?
心裡的疑點越來越大,她找來了盯梢李幼初的人。
老太太一病,江世簡又不在,可忙慘了江芸兒,一邊照顧老太太,一邊心裡又恨上了她二哥。
若不是她二哥幹出這麼逆反天罡之事,李幼初就不會一下子賠了六十萬兩銀子。
那可都是她的嫁妝啊!
還有,李幼初答應給她做一件江南水繡的浮光錦衣,被江世淳這麼一鬧,估計要泡湯了,她還怎麼穿著去賞春會啊。
都怪她這個蠢二哥!
不對啊,她今天出去的時候正好遇到二嫂孃家的婆子,走的時候拎走好大一個包袱呢。
會不會是陳流芳這個女人,攛掇二哥做這樣的糊塗事?
她早就聽母親說,陳流芳管家貪墨了不少銀子,有不少都貼補給陳家了。
江芸兒越想越氣,越氣越坐不住,騰地一下站起來,徑直往陳流芳的院子去了。
侯府裡,鬧得雞飛狗跳,而江世簡此時已到了瑞王府門外。
江世簡不知道瑞王突然找他所為何事。
他現在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想救江世淳救不了,想為自己開脫也無門路,才短短一日時間,嘴上就起了燎泡。
思慮再三,正猶豫進不進瑞王府之時。
瑞王的貼身侍衛趙劍,親自將他迎了進去。
其實倒也沒說什麼有用的內容,甚至連瑞王都沒見到。
趙劍說,“侯爺最近清瘦了不少,想來是為舍弟煩憂,我們王爺向來心善,知道您最近被齊王厭棄,想著幫你一把。”
江世簡趕忙道謝,“多謝王爺,不知王爺有何高見?”
趙劍嘿嘿一笑,只道,“侯爺只管坐著喝一盞茶,再去齊王府,齊王便會見你了。”
江世簡登時明白了瑞王的意思。
這些年,瑞王和齊王兩虎相爭,殃及了很多無辜的池魚。
在瑞王眼裡,他是齊王的人,瑞王哪會真心幫他,此舉明顯是挑撥他與齊王的關係,哪怕是什麼都不用說,只要他從瑞王府一出去,齊王的人立馬便會知道。
他本身是不想做那兩邊倒的牆頭草,這樣的人,歷來沒什麼好下場。
可,這兩位,他哪邊也得罪不起。
後背頓時又起了一層細汗,茶也不敢喝了,只待瑞王趕緊放他走。
他還是要想辦法見到齊王,只有齊王才是他正確的選擇。
只要齊王願意相信他,他一定會摘清自己,說不得還能救出二弟。
果然,江世簡來了一趟瑞王府的事,風一樣傳到了齊王耳朵裡。
今日御史彈劾齊王的奏摺,如雪花一樣飛到了聖上的玉案上,大意是說齊王指使江家兄弟劫漕運上的貨船,謀取私利,結交拉攏朝廷官員,聖上向來機會皇子拉攏朝臣,登時龍顏震怒,把玉案上的摺子摔了一地。
為此,聖上還停了他外祖父半月的職,這可是前所未有,史無前例之事。
許貴妃關起寢殿的門,氣得摔了一柄心愛的玉如意,“坤兒,你簡直糊塗!你怎的由著那江家如此抹黑你,還連累了你外祖父!”
齊王連忙安撫許貴妃,“母妃也說是抹黑,這事也未必就是江家兄弟自願的,母妃仔細想想,兒臣被父皇斥責,外祖父被停職,此事對誰最有利?”
“當然對那個賤婢生的賤種最有利!蕭蒼炎是越來越狠了,這次這麼大的手筆害你,若不是你父皇看著我的面子,怕是你就要有大麻煩了。他一個賤種,我們許家若是讓他坐上那個位子,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齊王輕輕眯起眼睛,“母后,父皇教導兒臣要以仁義治天下,兒臣...”
“你還顧得這些,你再仁義,你不如把母妃和你外祖一家的性命拿去!”許貴妃氣的指著他,半晌才又嘆息道,
“那個位子,向來要浴血奮戰,才能坐上。你見川舅舅如今為了兩個賤人,荒廢了兩年時光,毀了名聲,連親事都不好說,到頭來,我們堂堂長安侯府的世子,與一個五品御醫家的女兒定了親,這樣的親事,對你如何有什麼助力?
你父皇年紀漸大,卻遲遲不立太子,你若是再這麼軟弱,等那個賤種坐上那位子,還能有我們許家的容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