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自己的外袍,將人兜頭罩住,遮擋了底下那些人窺探的視線。
他這樣衝上來救她,男女授受不親,他當然要顧及她的名聲,不能讓別人看到她的臉。
李幼初一愣,是淡淡的桂花香,有些熟悉。
像是曾經後院裡那人的味道。
李幼初震驚,努力抬眸一看,原來是周長庚,一定是她高度緊張,產生了錯覺,才覺得他的氣味熟悉。
“周小將軍?”
她剛才並沒在城樓之上看到他的身影,他是從哪過來的。
“是我。”他抿著唇,一張嘴毫不留情,“你這個女人救別人的時候本事大的很,怎的自己遇到了危險,就這麼不管不顧,嗯?”
李幼初被撞的渾身快散架子了,又落下來嚇的心噗通直跳。
聽見周長庚這樣數落她,她抬了眼皮看他,忽而一笑,“上次在沛國公府,小將軍不也是這般,明明受了傷,還非要救我。怎的只顧著救別人,自己遇到了危險,就這般不管不顧,嗯?”
她用周長庚的話,反問周長庚。
周長庚氣結,卻又無法反駁。
這女人的嘴向來這麼厲害。
“是你派人給我送的信嗎?”
李幼初一滯,信?
難道有人給他送信,來救自己?
那這場陰謀是衝著她來的?
可明明不是啊,她親眼看到那個小個子男人,直衝著瑞王去的。
“什麼信?”她問。
而周長庚瞧著她的樣子,便知這信怕是他會錯了意,送信的另有其人。
他又想起那送信的小丫頭,用的是永寧侯府的名義,約他去永寧侯府的帳子,但卻並不是李幼初身旁的小丫頭。
是他,聽到永寧侯府,便自動對號入座,自動連線到了李幼初頭上。
畢竟永寧侯府,並不是只有李幼初一個主子。
難道是江芸兒?
她找自己幹嘛?
周長庚氣結,抱著李幼初的手不自覺又緊了緊,腳踩著城牆,幾個借力,旋轉之間,便穩穩地落到了地上。
李增榮和李言蹊,飛奔過來。
二人也都顧著李幼初名聲,沒有叫喊她的名字,李言蹊親自護住阿姐,著急地安慰她不要怕,又問她哪裡痛。
而另一邊,那個被瑞王踹下來的女子,“噗”的一聲墜地,將地面砸出一個深坑,血漿四濺。
那雙染了血的眼睛,幽怨地瞪向李幼初的方向。
李幼初被李家人圍著,沒有看到。
但,周長庚看到了,他心痛地閉了閉眼睛,朝身後擺了擺手,後面湧上來幾個侍衛,很快將人抬了下去。
李增榮一看周長庚用外袍遮住了李幼初的臉,便知他是懂禮數,在意女子名節的君子。
他檢查過李幼初並無受什麼嚴重的傷,一顆心這才落入肚裡,也豪爽地不問周長庚名姓,只過來深謝周長庚,:“多謝這位壯士搭救小女,老朽感激不盡,深謝壯士。”
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笑著塞給周長庚。
抬眼間,看著周長庚臉上戴著一張小巧的面具,他愣了一下。
似是哪裡有些熟悉。
便又笑著問:“老朽是在哪裡見過壯士嗎?乍一看,覺得有些眼熟。”
周長庚眼裡流動著光澤,右手抵在唇邊,輕咳一聲,聲音帶了些清冷:“並未。”
隨後,又覺得自己過於冷漠,便雙手作揖,回了一禮,將那些銀票推了回去。
一個“李”字到了唇邊,差點脫口而出,最終生生閉了嘴,再張嘴時,已變作一句,“我與她認識,您不用客氣,先帶她回帳中休息吧。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走時,又看了一眼扶著李幼初,站在一旁,很是俊美的李言蹊。
李增榮看到他的視線,便解釋道:“這是犬子。”
周長庚一愣,這是那個曾經跟著李幼初,坐在他門口臺階上,搖頭晃腦背誦他教的詩詞的小少年?
如今竟已長大,個頭比李幼初還高不少,生得極為俊美,鳳眼薄唇,面上線條幹淨利落,已經褪去了幼時的稚嫩,瞧著便很是漂亮。
看了片刻,見他一直在低頭關切地問李幼初有沒有哪受傷,她沒白疼這小子,唇彎了彎,這才一拱手,往樓東面走去。
在一個無人的陰影裡,他的侍衛流風和清風同時出現。
清風道:“主子,玉姨怕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