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初走進內室,身後,黑丫和丹青各抱著一個孩子進來。
鴛鴦見她進來,撐著身子,抬起頭,當她看到兩個襁褓時,面上還是露出了一絲緊張,“鄉主,我的孩子呢?”
李幼初看了眼黑丫。
黑丫抱著懷裡的襁褓上前,“姨娘,你看,你生了個小公子,哭得可有勁兒了。”
鴛鴦趕忙接過,翻開襁褓,看到孩子手上的有一處紫色,才緊緊地摟在懷裡。
這是她剛剛自己做的記號。
而另一個襁褓裡的哭聲,明顯微弱了很多。
鴛鴦抱著兒子,盯著丹青手聽襁褓,不安地問道:“鄉主,他就是齊憐容生的孩子?”
李幼初看著丹青懷裡的襁褓,目光幽怨。
這個孩子,便是齊憐容生的。
前世,江世簡和齊憐容為了讓這個孩子,成為她的嫡子,繼承她的嫁妝,將她嫡出的孩子換走給害死了。
想到她的親生孩子,李幼初眼中便閃過疼痛,轉而又變成強烈的恨意。
齊憐容,前世將她和她的孩子玩弄於鼓掌,今生,她要讓齊憐容也嚐嚐痛失孩子的滋味,也體會體會再不能生育的痛苦。
她等這一天可太久了!
眼下,這個孩子到了她的手裡,他再也成不了嫡子。
更不可能像上輩子一樣,讓她親自延請名師,親自教導,十五歲,便考舉入仕,成了天子門生,順利地入了翰林院。
這輩子,也讓齊憐容和這孩子嚐嚐,他們自己中的惡果,是什麼滋味。
“是。”李幼初再轉回目光時,眼中的情緒恢復了平靜,“以後,他便不是齊憐容的孩子,他是你的,你想怎麼對他都成。記住,你生的是雙胞胎。”
鴛鴦神色複雜,“奴婢知道,只要我回了江家,我必會‘好好’對待他。”
而此時,如花進來,把李幼初叫到外面,“姑娘,侯爺將那個死嬰扔出來了。”
李幼初眼睛一眯,江世簡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她神色一變,吩咐道:“你好生把這孩子厚葬了。再叫人去仁心醫館,給那個難產的計家姑娘五千兩銀子,讓老黑帶人把她送到渝州去。現下許殷死了,這些姑娘也該有自己的生活了。”
許殷為了保住許秋寧的名聲,害了太多世家姑娘,也是時候讓白塔寺事件結束了。
李幼初吩咐完這件事,又進了內室,極有深意地看著鴛鴦道:“鴛鴦,既然你選擇回去,那我便派人去江家替你送信。”
鴛鴦眼中閃過堅定:“鄉主,你的大恩大德,鴛鴦和孩子永生難忘,若是沒有你,我是護不住兒子的。不若就請鄉主,給兒子,起個小名吧。”
鴛鴦的眼神有些複雜,包含著感激、期待,又有些害怕,她怕李幼初拒絕她。
若是李幼初能替她的孩子取個小名,將來她們母子在江家遇到什麼危險,李幼初定會管到底。
可她若拒絕,以後回了江家,她們母子便只能單打獨鬥了。
齊憐容雖比她入門晚,但齊憐容到底在府裡半年,比她根基深得多,她是丫頭上位,又不得侯爺喜歡,沒有人護著,能鬥得過齊憐容那個陰毒的婦人嗎?
她自己也便罷了,可她有了孩子,有些東西,總要為孩子爭上一爭。
鴛鴦殷切地盯著李幼初,李幼初當然明白她的意思,稍一思索,便道:“既然如此,那便叫‘歲安’吧,希望他歲歲平安,順遂長大。”
鴛鴦一喜,知道李幼初明白她的意思,便抱著歲安,輕輕地念叨著名字,“歲安,孃的小歲安,你有名字了。”
那小嬰兒聽到他娘叫他‘歲安’,也不睜眼,小腦袋蹭了蹭包裹著他的小被子,又沉沉睡去了。
鴛鴦心中軟軟的,再看向旁邊另一個,明顯瘦小的襁褓時,眼中閃過厭惡,“他是弟弟,便叫二蛋吧。”
鴛鴦知道是齊憐容的孩子先出生的,但既然眼下成了她的孩子,那她的歲安必須是長子,庶長子也與其他孩子不一樣。
李幼初輕輕一笑,表示滿意,“二蛋很好,好養活。”
到了酉時,訊息就傳回了江家。
江老太太踉蹌著站起來,看著那個陌生婆子,“你說什麼?鴛鴦生了?”
那婆子神色坦然道:“是,是一對雙胞胎小公子。”
江老太太剛剛承受了失去一個孫子的痛苦,轉眼便聽到這樣的好訊息,一時有些激動。
“兩個孫子?”江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