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進才聽後,頓時想到分家時,大伯和李幼初一副施捨他們的樣子,說的好聽,把江南的產業,都給二房,讓他們好好經營,好好過日子。
他心中全是被趕回江南時的難堪和不甘,想起當時灰溜溜地回了江南,受了多少親朋的嘲笑,他便氣惱地恨不得馬上活剮了李幼初。
“這個賤人!她給爺來陰的!”
李進才氣得一拳砸在書案上,上面擺放的一盤金桔,同時跳了幾跳。
“既然來了江南,我叫她豎著進來,橫著出去!不知道她的屍身送回皇城的時候,我那好大伯還笑不笑得出來。”
齊子凜暗笑,這個蠢貨,他定然還不知道,李增榮已經被強行任命為錢糧官,“不得不”去北境運送糧草,這可是一個有去無回的活兒。
因為只有這樣,李家的財產,才會落入他們手中,他要拿著李家的財產,去和沛國公邀功,救回父親。
父親在那苦寒的北地,困了這麼久,是時候該救他回來了。
哎?不對!
李增榮前腳去運送糧草,李幼初後腳就來江南大量收糧,攪亂江南的糧市,她想幹什麼?
這個念頭一閃過,驚地齊子凜站了起來,嚇了李進才一跳。
“齊兄,你怎麼了?是不是我方才嚇到你了,我不是衝你,我是衝李幼初...”
齊子凜意識到失態,但此時又不得不敷衍李進才,便又裝作無事的坐下,道:“我方才突然想起來,你長姐這般抬高糧價,定然不是為了單純給你製造麻煩,她怕是要趁你不備,暗中吃下江南的產業。”
“她敢!”
“她還真敢!我且問你,江南糧市一直被李家壟斷,那些糧商都得來李家進貨,才有糧可賣,眼下,可有人來進貨?”
李進才眉頭一皺,“不曾。”
“瞧她的動作,她便是要買空其他糧商的貨,然後再暗中低價供應給他們,造成一種她的貨比李家便宜的假象,與那些糧商建立長期關係,從而把你踢開!”
齊子凜琢磨著,怎麼說能讓李進才這個蠢貨聽明白,同時,又在心裡盤算,李幼初這樣大肆收糧,會不會發現了那批運走的糧草出了問題,想要補救?
她來了這幾日,按照她的速度和乾脆,現下已經開始將糧食反手投入市場,這就說明她想要的糧食數目夠了。
不行,他得離開李家,去給沛國公定信說明情況。
“進才,江南碼頭,李家的船隻都是誰在打理?”
“是我堂叔,齊兄怎的突然問起這個?”
“李幼初要跑!你馬上下令,叫停所有船隻,沒有你的命令任何船隻一律停在碼頭,不得動。我去府衙調集兵馬,不能放李幼初走!”
李進才想了想,便知道此事定然非同小可,齊子凜從不亂說話,他說李幼初要跑,那定然是查到了什麼,便快速讓人吩咐下去。
李進才從認識齊子凜以來,他一直是一副翩翩公子的形角,從容淡然,從未見他如此失態,想來定是李幼初做了什麼瞞天過海,不利於二房的事,齊子凜看不下去了,要替他們出頭。
李家能讓齊子凜如此重視,他心中有些自豪,這齊子凜可真為他們李家的事出力。
李進才看向齊子凜的目光,越發溫柔,有種岳丈看女婿的感覺。
齊子凜平日便知這貨不著調,一看他這副呆樣,心中便氣罵,李增光那個老東西,早不病晚不病,把這麼大產業交給這個敗家玩意,也不怕賠掉褲子。
他臉上不露聲色,卻拱手告辭。
不能等李進才這個蠢貨出手,他要派人去碼頭堵李幼初,不能讓她把糧運走。
李家別院。
陳志誠急匆匆地進了明堂,一看就是趕了很急的路,趕回來的,只見他滿頭大汗,鬢角的發也亂了,神色也有些慌張。
“姑娘,出事了!”
李幼初站起來,臉上仍然一派淡定,“別急,慢慢說。”
“昨夜按您的吩咐,將所有糧食全都裝了船,只等著今夜運走。可現下,我們的人發現,齊子凜從李家宅子離開之後,便急匆匆去了府衙。我怕生變故,便去城門守著,結果沒多久,城門便戒嚴了。”
“我來的工夫,看到齊子凜在指揮一隊兵馬,遠遠的聽到他說是去碼頭,什麼什麼的。我怕他們是衝著我們的糧食來的,我們怕是走不了了。”
李幼初抱著手爐的手,突然一顫,頭一回露出凝重的神色。
又如往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