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蹊冷笑:“這就不勞江姑娘操心了,你不如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就你這樣糟糕的名聲,哪個好人家的男兒會願意娶你!”
他不願意再看江家人的嘴臉,點齊了東西,便再不看江芸兒那張氣憤的臉,道:“搬走,統統搬走,走!”
這一趟江家之行,小言蹊完勝。
自此之後,李幼初與江家徹底脫離了干係。
李幼初便騰出手來,慢慢將她陪嫁鋪子的管事,全都召來景秀山莊,讓他們重新述職,做了一些人員上的調整。
而其中一個女掌櫃,長相格外美麗惹眼,舉手投足間甚是溫婉,嘴角始終掛著滿足的笑,但眼神中卻隱約帶著幹練。
只聽眾人稱呼她為柳掌櫃,儼然就是李幼初新開的名叫‘朱顏改’胭脂鋪子裡的柳曼如。
她跟著袁掌櫃歷練了約大半年,學會了看賬,調香,用人,已經能夠獨當一面。
與上次見她不同的是,柳曼如將辮子挽成了婦人髮髻,也就是自梳,以示永不嫁人,獨身終老。
等述職結束,柳曼如特意來圓院給李幼初請安,進門便送上自己新調製的胭脂,跪下磕頭:“姑娘,奴能有今日,深謝姑娘。”
李幼初忙扶起她,笑容明媚:“曼如,你現在是良籍女子,再也不是誰家的奴婢,不要自稱奴,而且,你現在是獨當一面的柳掌櫃,再也無需伸手向男人要錢,靠自己的本事掙錢吃飯,應當站直了做人做事,有要動不動就跪。若讓你的夥計看到了,你在他們面前如何有威嚴?”
曼如卻搖頭道:“姑娘,若是沒有你,哪有曼如的今日,無論曼如身份怎麼轉變,今生便賴定了姑娘,姑娘也休想甩掉曼如!”
滿屋子的丫鬟媳婦,都被這看似溫柔似水的人兒逗笑了,沒想到她還有這麼無賴的一面。
見人笑她,柳曼如也不怯場,轉而大方道:“姑娘,一個多月前,若非您未卜先知,派人將我接走,這才躲開了孫明遠派去的人的魔爪,您這般再三再四的救我,又讓袁掌櫃親授我本事,我也不知我還能靠著自己掙出一片天地,獲得了新生。”
柳曼如說著,又拿出了一個很精美的小玉盒,往李幼初手裡一塞。
“這是我才調出的桃花暖香,味道清甜,送給您先用,慶祝您脫離江家,重獲新生的賀禮。您若是用的好,我便很快推廣售賣。”
李幼初先是開啟輕輕聞了一聞,挑眉,再湊近細細地聞,不禁露出了讚美的笑容,調侃她,“感情柳老闆是要拿我做小白鼠,先試試這胭脂好不好用。咱們柳老闆,真是知人善用,怪不得這一季的收益獨佔鰲頭。”
“你們也來聞聞。”
水墨幾個都湊上來問,眼中也都帶著欣賞,真心實意地誇柳曼如,“曼如姐的手藝真是獨一門,這香聞起來真舒服,好像就是那種人很緊張,聞了這個香,便覺得放鬆。”
柳曼如知道這是李幼初等人對她的肯定,臉上沒有不好意思,只掛著自信的笑,“姑娘,這香若是行,我便叫人大批次製作,過些日子便上架售賣。”
眾人說說笑笑,日子過得很快。
李幼初一直在找人,疏通關係,送言蹊去白鹿書院讀書。
可找了一段時間,書院那邊給出的答覆是,先生們都已經超負荷教學,暫時還沒有空缺。
等有了空缺便通知李幼初。
李幼初怎會不知,這只是託詞,可連著找了好幾位官太太,甚至還找了翰林院的人,都沒有辦妥。
最終,她只好將此事告知了林嬤嬤,林嬤嬤立馬出主意道:“去書院的事,總得等八月秋闈結束才能定,此時,正值秋闈最關鍵的時刻,書院裡從先生到學生,氣氛都空前緊張,不如等長公主從承晉回來,姑娘親去求了長公主,由長公主出面,少爺進書院的事,便能板上釘釘了。”
這些李幼初並非沒有想到,只是她不想因為這些瑣事去麻煩長公主,所以才自己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碰。
便應聲道,“如此,也只能等母親回來了。”
這事沒過幾天,白鹿書院的周子淵先生突然送至李家一封拜帖,讓李言蹊去書院,意思是要考較他的學問。
李幼初一見了,歡喜的跟什麼似的,這位周先生可不是一般的先生,他是白鹿書院最頂尖的先生,他教出的弟子要麼進了中樞內閣,要麼是聖上的寵臣親信,個頂個都是國家棟梁。
但凡,有點底蘊的門戶,誰不巴望著送自己子弟,到周先彺門下。
按說,現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