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知道我的身份?”
“不止我知道,父皇也知道。”
“你們,你們父子合夥算計我??”
周長庚不再回答,拍了拍手。
只見殿門又開了,張福德從內走了出來,手捧一卷黃綢。
他嘲諷地看了一眼瑞王,“太子殿下,瑞王,聖上有詔,請您二位一併聽旨!”
眾人皆跪下聽旨。
瑞王目露不信,“你,你不是?”
“咱家只忠誠於聖上,豈能被你等逆賊收買!”張福德的背習慣了半弓著,可是今日,他挺起來了。
接著,便展開詔書,開始宣讀。
“周長庚乃朕之次子,原名蕭斯年,曾被奸人所害,失於江南,不得不隱姓埋名。朕觀其撫寧軍國,永保邦家,品質衝化,仁孝居心。詳攬遙圖,繼業垂統,宜升上嗣,養德東宮,可立為皇太子。”
“蕭蒼炎軟禁皇父,囚禁朝臣,德行敗壞,貶為庶人,欽此。”
聖旨裡,並沒提到瑞王兩個字,聖上自然不會將自己替別人養兒子事的昭告天下,若是讓他人知道了,他顏面何存?
周長庚抬手,輕輕拿掉了面具,露出一張驚為天人的臉。
眾朝臣這才看出,這位太子有多麼好顏色,隱約可見六年前的模樣。
同時也意識到,這是曾死在江南的皇太子,也是救大乾於危難,平北齊,定盟約,救百姓的皇太子。
皆熱血沸騰,跪地叩首,“太子殿下萬壽無疆!”
蕭蒼炎似是受了刺激,徹底感受到了,從雲端跌落到泥潭的苦痛,他覺得有一股鹹腥的液體,從嗓子裡湧出,艱難地抬手抹去。
望著那張比他帥一萬倍的臉,蕭蒼炎第一次覺得嫉妒的想死,他的呼吸逐漸微弱,雙唇快速失了顏色,死亡的氣息籠罩了他。
沒有人在意他的死。
敬國公看著站在臺階上那抹挺拔的身影,驕傲而又自豪,他身上不只流著蕭家的血,也流著他老沈家的血。
他老眼渾濁,大手抬起,抹去臉上的淚水,展開了笑顏。
待眾人拜過。
張福德弓背彎腰,伏在周長庚腳下,悲慼道:“太子殿下,聖上他駕崩了”
周長庚腳步一晃,聲音裡含了一絲顫抖,“怎會?不是病重嗎?”
“殿下,聖上早就料到瑞王與沛國公欲行不軌,便叫奴才隱瞞了他駕崩的訊息,只等著您決勝歸來。”
張德福一張臉上充滿悲慼,聲音哽咽,“先皇不叫張揚,其實是為了等您,您進殿看先皇最後一眼吧”
周長庚踉蹌著衝到殿內,看著明黃的榻上,靜靜躺著一個瘦弱的身軀。
他臨去北齊時,父子二人還在御書房密談,那時候的父皇雖已白了發,但有威嚴撐著,並不顯得孱弱。
可眼前的老人,靜靜地躺在他面前,面色灰白,早無了生機。
他再也忍不住,撲上去痛哭:“父皇!”
他在心裡,輕輕道:“您為什麼不等兒臣回來,不見兒臣最後一面,兒臣還有許多話沒同您說,父皇,您六年沒聽兒臣喊過一句父皇,您怎麼就堅信兒臣還活著?父皇,父皇,父皇啊!您叫兒臣以後再叫誰父皇!”
同時,張德福大聲唱喝,“聖-上-駕-崩!聖-上-駕-崩!”
一時間,裡外痛哭聲一片。
:()重生主母手執刃,侯府滿門上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