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rdo;虎骨說:&ldo;他們說還會再打電話過來。……大約一個小時以後。&rdo;&ldo;一個小時啊……&rdo;袁荊說:&ldo;一個小時之後再來電話,我接。&rdo;虎骨點了點頭,沒說話。袁荊的身手,確實比他自己好。‐‐約定的地方在一個又髒又亂的黑人社群裡。同在一個城市,不同的區之間差別非常大。富人區各種光鮮,黑人區則完全不同。兇殺、搶劫、強暴、販毒、賣淫,五毒俱全。虎骨帶著袁荊拐進一條小路,街燈一下子就暗了下來,並且卻往裡走,就越是黑漆漆的一片。兩個人到的很早,因為怕找不到對方說出的那個地址。但事實是,他們根本沒費什麼勁,就看見了那棟被指定的舊樓。但是袁荊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在周圍繞了幾圈,環顧了一下週圍。建築物的一邊有一條很窄的小巷。袁荊踏上去,看了看建築物的側面。有一扇窗戶是開著的。太好了,袁荊想,萬一應付不好,可以從這裡逃出去。袁荊繞回建築物的正面,對虎骨說:&ldo;對方只讓我一個人進去。等會兒我叫你的時候,你就立刻闖進門。&rdo;&ldo;行。&rdo;虎骨點點頭,表示了同意。於是袁荊推開門,黴味、餿味、潮味、和塵土味,夾雜著迎面撲來。大廳裡一個人也沒有。袁荊走了兩步,破舊的木地板發出&ldo;咯吱咯吱&rdo;的聲音。這時從樓梯上走下來一個人,靠在牆上,問:&ldo;是jan嗎?&rdo;&ldo;是。&rdo;袁荊點點頭。&ldo;跟我來。&rdo;‐‐上到二樓,袁荊才發現不好。人從4個變成了6個。房間很破,燈光也很昏暗。屋裡擺著一張很舊的木桌,還有零零散散、亂七八糟地分佈著的幾把椅子。桌子上放著一瓶酒,還有一打以上的活滿或空杯子。窗邊有一個大沙發,也挺髒,除此之外,空蕩蕩的。透過半掩著的門,可以看見裡面還有一間屋子。整個屋子裡瀰漫著濃重的菸草味兒,煙霧繚繞,讓袁荊覺得眼睛有點不舒服,澀得發疼。在那張大沙發上,坐著一個像是領頭兒的人。黑色的頭髮,袁荊估摸著,這應該是一個西班牙人。&ldo;你就是送錢來的人?&rdo;一個人叼著煙嘀嘀咕咕地說道:&ldo;怎麼看著有點眼熟呢。&rdo;袁荊沉默著,沒說話。&ldo;來來來,喝一杯。&rdo;對方的頭兒走過來,假惺惺的。袁荊隨手扯出一張椅子坐下,將右腿抬高,豎起膝蓋,將右腳也放在了椅子上。其實這種姿勢不太禮貌,但確是這種場合下最容易迅速做出反應的選擇。如果對方冷不防地撲上來,可以迅速踢對方的腹部,也可以在發現他們有所動作之時用腳猛蹬桌子。兩條腿的高低位置不同,總是方便立刻行動,攻擊對手。即使同時有幾個人過來,這樣也不至於落在下風,不管是速度,還是力量,都不會弱於他們。袁荊暗暗想著,在這種情況下,將桌子直接踹到對方肚子上,應該是最兇狠的一種方式。&ldo;錢呢?&rdo;桌子另一邊的人問道。&ldo;……小白在哪?&rdo;那人聽見這話,向另一個人示意了一下。然後一個小個子黑人走到裡屋的門前,將門推開。於是袁荊終於看見了小白。但出乎意料的是,小白昏昏沉沉地躺在那裡,似乎不是特別清醒。&ldo;他怎麼了?&rdo;袁荊沉著臉問道。&ldo;一點安眠藥而已。&rdo;開門的那人這樣說道:&ldo;平時再厲害,一點安眠藥就可以讓他把尖牙利齒全都收回去。&rdo;袁荊感到有點憤怒。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看來,小白這個戰鬥力,也已經不能派上用場了。屋裡還有一個女人。年紀好像也並不小,應該就是小白&ldo;這些天搞上的那個&rdo;。&ldo;十萬美元,&rdo;那個頭兒笑了,露出牙齒:&ldo;是我們這邊的女性要。你的朋友玩弄了她,自然要給點補償。這個應該說是合情合理吧?&rdo;袁荊又向裡間看了一眼。小白啊小白,你被這女的騙了,還不知道。她就是仗著自己是黑道的人,想要敲你一比啊。&ldo;我再問一遍,十萬美元,準備好了嗎?&rdo;那人的語氣已經開始變得不耐煩:&ldo;還是再需要一點時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