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闊劍地雷像兩支鐵掃帚,把毫無防備的偵緝隊掃了一遍。
電光石火間,遍地都是慘叫的狗漢奸。
賈貴命大,除了嚇得蹲在地上哆嗦,毫髮無損。旁邊的狗腿子就沒那麼幸運了,直接成了他的人肉盾牌。
“繳槍不殺!”
賈貴緩過神,這才發現自己個兒是中了八路的埋伏,兇相畢露。
“兄弟們,八路就三十幾個,不要怕,給老子衝!”
“啪!啪!”
說完,賈貴就趴在地上朝山坡上抬手兩槍。
不怕死的偵緝隊還真的想憑著手上的駁殼槍,把“土槍土炮”的八路給揍趴下。
衝了一半,就被“噠噠噠”的火舌給勸退了。
“賈隊長,八路的火力太猛了,咱們撤吧?”
眼看著到嘴的鴨子要飛了,賈貴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狠狠說了句:
“他媽的,撤!”
偵緝隊衝鋒不行,但是撤退倒是專業得很,一溜煙就掉頭往北跑。
剛躥出去十幾米,又被幾道火舌給趕了回來。
賈貴心裡把丁豔春罵了幾百遍,這他媽的是三十幾個八路?幾十支自動火器,不得是個營?
“八路爺爺饒命,小弟是平安縣城偵緝隊隊長賈貴,咱投降!”
黑黢黢的墳頭中間傳來了一道聲音。
“槍放左邊,人蹲右邊!”
一會兒,駁殼槍就堆成了一個山包,旁邊也蹲了五六十個灰頭土臉的狗漢奸。
張玄見火候差不多了,大大咧咧的端著槍從墳頭之間衝了下來。
“都老實點,不想死的話,老老實實待著!誰是你們的頭?”
賈貴趁著天邊的一點亮光,看到了一身花花綠綠衣服的張玄,舉起手。
“八爺,我是他們的隊長賈貴,可咱沒幹壞事,跟鬼子幹,那是身不由己。”
張玄一看到獐頭鼠目、瘦的跟只猴一樣的的賈貴就愣了神。
這耷拉著眼角、長著兩撇小鬍子、腰上還揣著一把紙扇的狗漢奸,要不是賈貴,打死他都不信。
賈貴見張玄瞪大了眼珠子,心裡咯噔一聲,暗暗把自己最近做過的壞事都捋了一遍。
“他媽的,不會又是哪個窮家小子投了軍吧?真他媽冤家路窄!”
賈貴壯了膽子,微微抬起頭,皮包骨頭的額頭竟然擠出來幾道橫槓。
“八爺?”
“就是你八路爺爺,你是賈貴?”
“賈貴?誰他媽的是賈貴?賈貴是哪來的混蛋?”
張玄一看賈貴蹩腳的演技就想笑,就這標準的狗漢奸的打扮,不是賈貴還是誰?
“少他孃的裝了,全國人民誰不認識你賈貴?”
賈貴把細的跟只筷子一樣的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尖,眼睛也瞪成了鬥雞眼。
“我他媽現在這麼出名了?那你是誰?”
“我是我。”
“壓著腕。”
“閉著火。”
賈貴一聽,這難不成是道上兄弟?
保住這條狗命,有戲。
賈貴站起身,腰彎的像只螳螂。
“我就說嘛,你們這身打扮也不像是八路。劫財還是劫色?”
張玄看著兩撇兒鬍子像是小蟲子一樣蠕動的賈貴,隔夜飯差點吐了出來。
“我們就是八路,誰他孃的要劫你的色,劫財!”
賈貴把半顆心放到肚子裡,好在他也算是小有積蓄,這麼多年的隊長沒白當。
“行嘞,八爺,咱們一共多少兄弟。八路兄弟打咱們辛苦了,咱給一位兄弟一百大洋辛苦費。”
張玄用手指幽幽的比了個“三”。
“三十。”
賈貴眼珠子一轉溜,這火力絕對不止三十,比皇軍的歪把子還厲害。
“八爺,您就別開玩笑了,您就說有一個營我都信。”
張玄按下了侯震通話器,特戰隊一排的戰士齊刷刷的把參與的偵緝隊給圍了起來。
“1,2,3,...,32!”
賈貴的眼睛都數成了鬥雞眼,總算數清了,還真他孃的是三十來個。
賈貴腳尖一踮,脖子一歪,準備理論理論,就這三十來個八路怎麼就把他們一百來號人給打趴下了?
可指尖剛剛點過去,就被黑洞洞的槍口嚇的縮回去了。
張玄眼睛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