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必須要有很熟的人介紹認識。季蒙相信自己還是稍微有點用的,應該會有不少人現在金錢已經沒多大用,人脈才最重要,可以終身受益。季蒙又打了很多個電話給在醫院工作的朋友,希望他們能再幫一幫忙。本來只說了是朋友的父親生病,沒有交待特別多的事,因為沒想到會這麼苦難。現在,季蒙覺得還是有必要再進一步說明一下情況。&ldo;能不能……盡最大的努力幫我找找?&rdo;對方答應下來,不過季蒙感覺好像還是不算特別上心。畢竟,只是熟人的朋友的父親。&ldo;上次我沒有提,&rdo;季蒙嘆了口氣,&ldo;其實,需要肝源的……是我岳父。&rdo;&ldo;岳父?&rdo;對方都感到很驚奇,&ldo;你結婚了?&rdo;&ldo;還沒有。&rdo;季蒙說,&ldo;不過就快了。&rdo;&ldo;怎麼一點信兒都沒聽到過?&rdo;&ldo;剛確定的。&rdo;那邊又問:&ldo;你不是同性戀嗎?&rdo;季蒙覺得頭疼。他那個大哥,之前到處宣傳這個,搞的都是些什麼事。&ldo;現在先不談這個了,&rdo;季蒙道,&ldo;總之,我們感情很好,就把這當成是我爸的事兒,行嗎?&rdo;&ldo;那當然了。&rdo;朋友道,&ldo;我發動所有的關係去幫你找。&rdo;&ldo;謝謝了。&rdo;季蒙道,&ldo;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都儘管說,我絕不會說一個不字。&rdo;&ldo;那就先記住你這句話了。&rdo;對方說,&ldo;一有訊息我馬上就通知你。&rdo;……‐‐之後季蒙又找了其他的幾個人,對話也全都差不太多,接著可以做的,就只有等待。季蒙相信這些在醫院裡工作的朋友全都有情有義,如果還是沒信,那隻能說,實在沒有辦法了。另一邊,劉仕誠家裡遲遲得不到通知,也有些急了。白天勸晚上勸,劉仕誠的叔叔終於同意去做檢驗,所有人都把這當做是救命稻草似的,祈求上天一定要透過。結果偏不隨人願,又沒有達標。不但沒有達標,還發現了肝硬化,因為喝酒太多。其實這個結果劉仕誠也隱約猜到了,因為叔叔身體並不算好,常年在工商局工作,又饞,只要有個應酬就必定要屁顛屁顛地跟著去,一年到頭也沒有幾頓飯是在家裡吃的,如果非常健康,那才奇怪。說起來,爸爸的病,可能也與生活習慣有關。不知道為什麼,劉仕誠家裡父輩這幾個人,都嗜酒如命,姑姑年輕的時候還因為這個而在單位非常有名,號稱無底洞,沒人知道她到底有多大量,前來挑戰的人經常會有,都被劉仕誠的姑姑給殺得片甲不留,當場醉倒在地下。所以,姑姑和叔叔全都不達標,其實並不是那麼難以理解。季蒙其實也偷偷地試過,因為器官畢竟不同於骨髓,沒有那麼高的要求。結果,血型不符。季蒙甚至開始涉黑市的主意了,想著有誰可能和那些人發生過接觸。還有朋友說很多外國人都會去印度試試,因為那邊為了一些在他們看來已經很多的錢而賣掉自己一部分器官的人很多,雖然,他們可能永遠也想不到中介會將這些出售到怎樣的一個天價。不過季蒙本能地有些牴觸這樣做。醫院畢竟不敢去用那些來源不甚清楚的肝源,總的來說,還是能夠說出一二的。 但是黑市就不同了。那些明目張膽地吆喝&ldo;醫院給的是死人的,我們給的是活人的&rdo;的黑市,到底做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坊間傳聞都說近幾年來很多被拐賣人口會被割掉一部分肝或者一個腎,因為賣一個人沒幾個錢,賣一個器官就大不相同了。真假無從得知,只能祈禱這件事被誇大了。不過,萬一是確實發生的呢?怎麼能去用這樣的東西?不但別人無法原諒,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季蒙連著很長時間都沒睡好。然後,突然有一天,一個朋友打來電話,讓季蒙趕緊飛去另外一個小城市,說可以介紹他認識一家醫院管理肝源的處長。季蒙立刻就買好了票。那個處長與朋友的朋友交情很深,是幾十年的老熟人了。朋友的朋友父親曾經得過相似的病,就是找他解決了問題。處長也願意幫忙,並且表示不需要感謝,就像之前那個醫生一樣,估摸了一個數字,先準備著,以防萬一。這一次,季蒙已經不敢報太大的希望了,畢竟有過一次到手又失去的情況。不過這個處長真的挺上心。不久後的一天,就聯絡了季蒙,問,有乙肝的行麼。當時季蒙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