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珠在一邊鼓起掌來。柯揚：&ldo;……&rdo;他有種不翔的預感。霍明珠果然興高采烈地說：&ldo;徐叔叔！柯揚他什麼都懂的！他只是想試探試探您！他心裡早就認同你了，只是怕你一直不敢像個真正的父親一樣開口管教他，他才遲遲不告訴你！徐叔叔，其實柯揚他是想要個頂天立地的爸爸‐‐和他更親近的爸爸！&rdo;柯揚：&ldo;……&rdo;這種鬼話是怎麼扯出來的！徐林聽得驚詫，傻愣愣地看向柯揚。他是個老實人，實打實的老實人。他和柯揚媽媽是青梅竹馬，他看著她嫁為人婦之後入伍當兵，一上前線就是好幾年，期間扛過槍流過血，立下過幾個功勳；後來他又主動調往最邊遠的地區搞支援工作，那邊離她千里萬里，連信都收不著。當他再回到首都時，聽到的卻是她婚姻破裂的訊息。他知道她的性格，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既然婚姻有了裂痕，她寧願忍受別人異樣的目光也要和對方離婚。聽說她帶著雙腿殘廢的兒子遠走常嶺，徐林默默地回來了。他像駐地的白楊一樣釘在她母子倆門口，請求她給他一個照顧他們母子倆的機會。少年時的歡欣與苦楚，在她點頭的一瞬間徹底圓滿。只不過真正難啃的骨頭，是柯揚這個繼子。對於怎麼讓這個兒子接受自己，他和柯揚母親商量過許多遍，終究還是一籌莫展。柯揚雙腿殘疾，要是柯揚不願意接受他的話，那他絕對沒有更進一步的機會。徐林一個大男人，消化完霍明珠的話後居然紅了眼。他用力抱住柯揚：&ldo;小揚！&rdo;柯揚彆彆扭扭地轉開頭：&ldo;抱什麼抱，有夠肉麻的，回家抱媽媽去吧。&rdo;說完他又覺得自己不能這麼沒底氣，回過頭來哼了一聲，&ldo;找個日子把婚禮辦了吧，得風光大辦。&rdo;既然徐林完全符合他的要求，那當然得早點定下來，氣死他那不識貨的&ldo;前父&rdo;‐‐沒錯，柯揚早就把&ldo;父親&rdo;兩個字從他母親的前夫身上收回！聽出了柯揚言外之意，徐林爽朗一笑：&ldo;好，風光大辦！&rdo; 不住一晚嗎？傍晚霍彥騎著他們的鳳凰牌腳踏車在市裡繞圈。習習晚風拂面而過，帶著春末的細柔，夏初的微溫。霍明珠抱著霍彥的腰，讓霍彥給自己唱歌。霍彥從善如流，唱了首前兩年出的《一場遊戲一場夢》：&ldo;那只是一場遊戲一場夢，雖然你影子還出現我眼裡，在我的歌聲中早已沒有你……&rdo;霍彥的聲音還帶著幾分稚氣，與歌手的聲音不太像，但他樂感很好，唱出了另一種感覺。等一首歌唱完，第一個目的地已經快到了。霍彥用腳撐地停下腳踏車，轉身對霍明珠說：&ldo;看，這是哥哥我常來的地方。&rdo;他指了指不遠處的舊書店，&ldo;以前你婧婧姐常來那邊看書，而我啥書都看不下，只好在附近閒逛。&rdo;霍明珠跳下車，看了看在夕光中映著的舊書店，對霍彥說：&ldo;婧婧姐真勤快！&rdo;想到自己從小几乎是要什麼有什麼，霍明珠心裡又有幾分愧疚。要是霍婧婧沒有被抱錯，應該會比現在更厲害吧？不像她，總是沒辦法讓人滿意……霍明珠眼睛有點發澀，她牽起霍彥的手：&ldo;哥哥你以前喜歡去哪裡閒逛啊？&rdo;提到這個，霍彥精神一振，吆喝道：&ldo;走，我帶你去見識見識！&rdo;霍彥把單車停在附近，領著霍明珠穿進附近的小巷。霍彥喜歡玩，周圍的小旮旯都被他溜達個遍，他領著霍明珠隔著圓窗逗別人的鸚鵡，教它喊&lso;流氓，流氓&rso;&lso;臭流氓，別過來&rso;，鸚鵡那生澀的嗓音十分逗趣，聽得霍明珠直樂。沒一會兒，裡頭傳來一聲怒吼：&ldo;混小子你又來了！滾滾滾，快給我滾！&rdo;霍彥兩指擱在唇邊，吹了個長長的呼哨。鸚鵡像是得到了指令一樣，撲騰著翅膀喊道：&ldo;老流氓，老流氓！&rdo;眼看那老頭兒抄著掃把追出來了，霍彥拉著霍明珠撒腿就跑。等逃出小巷，兄妹倆都撐著膝蓋直喘氣。霍彥領著霍明珠去找附近的小店，這邊離學校近，會賣各種各樣小玩意兒，都不貴，彈珠、紙牌、兵人、木陀螺、鐵滾圈、旋轉核桃，林林總總擺滿了一架子；還有些陌生的零嘴兒，跳跳糖、牙籤糖、無花果、吸吸樂、酸梅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