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這些人眼裡,他們是天上的星辰,而別人只是地面的塵埃,沾上了只會嫌髒。也許他的愚蠢和全心全意曾經打動過尤里斯,但那絕對是短暫的。稍縱即逝的迷惑過去後什麼都不會留下。是他當初鬼迷心竅,聽不進任何勸說。現在這樣又算什麼呢?他光明正大地入住尤里斯家、光明正大地坐在尤里斯家的餐桌上、光明正大地和尤里斯分享那張大床。但是又能代表什麼?不過是陪尤里斯印證另一次&ldo;迷惑&rdo;而已。反正他已經清醒了,不算虧。逗比表弟氣跑了女總管,伸了個懶腰。他打電話找了個幾個工匠過來,領著他們跑到屋後那棵大樹跟前,興致勃勃地指揮:&ldo;這個木頭好像很不錯!幫我處理一下這個木料,我要做一個木籬笆,把草地圈出一塊做成足球場!球門你們會做吧?對了,做幾張長椅,我可能會邀朋友來觀賽!&rdo;逗比表弟給的薪酬很豐厚,工匠們都拍著胸脯表示很快能完工,並且立刻拿出工具把樹給鋸倒了。女總管聽到動靜跑過來時幾乎要暈厥。她哆嗦著說:&ldo;你你你‐‐你怎麼敢擅作主張!這棵樹你也敢動!&rdo;逗比表弟眨了眨眼,問:&ldo;為什麼不能動?&rdo;女總管剛要說什麼,突然又變了臉色,咬牙瞪著逗比表弟:&ldo;你想好怎麼和先生交待吧!&rdo;逗比表弟說:&ldo;尤里斯不是說我想做什麼都可以嗎?原來你們這些人習慣說話不算話啊,我算是看透你們了。&rdo;他一臉&ldo;世風日下人心不古&rdo;的痛心疾首,&ldo;真沒想到你們是這樣的人啊,真是讓人心寒。虧你們還是做生意的呢,誰敢和你們合作!&rdo;女總管叱喝:&ldo;給我閉嘴!&rdo;逗比表弟乖乖閉嘴。女總管神色複雜地看著工匠們把那棵長了近百年的大樹&ldo;肢解&rdo;。她忍不住說:&ldo;這棵樹對先生的意義很不一般,你等著吧,他回來以後絕對會很生氣。&rdo;逗比表弟樂了。一棵樹對金&iddot;尤里斯非常重要,簡直是笑話。如果這位女總管告訴他這棵樹之所以那麼重要是因為他和尤里斯曾經的&ldo;甜蜜&rdo;,那更是天大的笑話。逗比表弟忍不住笑了起來。女總管覺得很古怪,她問道:&ldo;你笑什麼?&rdo;逗比表弟笑容甜甜的:&ldo;我笑你亂說話啊,你肯定是不知道尤里斯多喜歡我哎,他每晚都做得很賣力,要不是因為我是男人,我都覺得我快懷上他孩子了!&rdo;女總管臉色發青:&ldo;不知羞恥!&rdo;逗比表弟沒理她,繼續和工匠興致勃勃地討論球場的佈局。連夜幕降臨都沒察覺。尤里斯回來後女總管馬上迎了上去,添油加醋地說起逗比表弟的惡劣行徑。尤里斯聽到屋後那棵樹被逗比表弟弄沒了,臉色發青。他快步走到花園,只見逗比表弟正興高采烈地和幾個年輕的工匠手舞足蹈地說著什麼,幾個人捱得很近,逗比表弟被緊緊地圍在中間,臉上有著愉快的笑意。尤里斯心裡的怒火騰地燒到最大。他心裡又升起一種暴虐的想法‐‐他想把逗比表弟捆在房裡,不讓任何人接近。尤里斯快步上前,把逗比表弟揪進懷裡。逗比表弟有點錯愕,但又覺得滑稽。沒錯,他覺得滑稽。從女總管說尤里斯會生氣時他就覺得很可笑,真正看到滿面怒氣的尤里斯時他更覺得荒唐。這人果然是留戀著曾經全心全意戀慕著他的那個少年,因為怎麼都得不到了,所以遷怒於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少年的他。失望,暴躁,憤怒。真是一場荒誕到極點的表演。逗比表弟像是沒看見尤里斯鐵青的臉色一樣,高高興興地和尤里斯說起他&ldo;偉大的構想&rdo;。他說道:&ldo;我們家裡的僕人看起來太弱了,我決定在他們沒事做的時候讓他們鍛鍊身體增強體質,反正我們家花園這麼大,可以建一個大大的足球場‐‐&rdo;尤里斯封住逗比表弟喋喋不休的唇。逗比表弟嚐到了血的滋味,也不知是自己的還是尤里斯的。反正他疼得要命,根本分不清是哪兒在疼。逗比表弟在重獲自由後讓工匠們先回去,回頭見尤里斯盯著自己看,立刻不服氣了,一副&ldo;恃寵而驕&rdo;的模樣:&ldo;你生什麼氣!是你說我想做什麼都可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