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可能永遠也不會想到,那位備受他尊崇的國師竟然會做出如此出人意料之事。
每次上朝都像是一場新的戰鬥,各方勢力暗自較勁、勾心鬥角。這位皇帝昔日過於閒適安逸,又因顧忌國師崇高的地位,對於許多事情往往選擇視而不見、得過且過。然而,被壓抑得太久之後,反彈只會更為劇烈,特別是在國師與陛下決裂之際。
\"陛下,現今國庫已然見底,是否應當考慮提高賦稅呢?\"一名臣子高聲問道。
\"陛下啊,近年來災荒連連,黎民百姓生活困苦不堪,實在不宜再加徵賦稅呀!\"另一人緊接著反駁道。
\"若不加稅,朝廷如何維持生計?\"有人憤憤不平地喊道。
\"那麼請問閣下,要讓老百姓怎樣生存下去?眼下國家內憂外患,鳳國已是風雨飄搖之勢啊!\"又有大臣憂心忡忡地說道。
一時間,朝堂之上爭論不休,眾人各執一詞,看似都是為國為民著想,但歸根結底,仍不過是為了維護自身或其背後集團的利益罷了。
謝元緩緩抬起手來,示意眾人安靜:\"諸位愛卿的提議朕已聽清。事已至此,我們需同心協力共度時艱才行。從即日起,君臣上下務必力行節儉之道,把節省下來的銀錢用於賑濟災民。\"
儘管大家覺得這不是最好的辦法,但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陰暗潮溼的天牢裡,瀰漫著令人窒息的腐朽氣息。
洛河舟邁著沉重而緩慢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著前方走去。終於,他來到了謝曉生所在的牢房門前。
站在門口的影子默默地將門鎖開啟,並向洛河舟做了個請進的手勢。洛河舟微微點頭,踏進了這間充滿壓抑氛圍的房間。
只見謝曉生獨自坐在角落裡,整個人顯得異常鬆弛。他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手中的幾根枯草,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當看到洛河舟走進房間時,謝曉生微微抬起頭,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的笑容:\"國師大人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影子迅速搬來一把凳子放在洛河舟身後,洛河舟優雅地坐了下去,眼神冷漠地盯著謝曉生說道:\"燕雀在哪裡?\"
聽到這個問題,謝曉生顯然有些驚訝。他原本以為洛河舟此次前來是要談論一些重要的事情,卻沒料到對方竟然會打聽一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刺客下落。
\"國師大人,我還以為您是來跟我談正事的呢。\"謝曉生冷笑一聲,隨手將手中的枯草扔到一邊。
洛河舟面無表情地回應道:\"我答應過的事情自然會做到,但你答應我的事又如何呢?\"
謝曉生抬起眼眸,與洛河舟對視片刻後,緩緩說道:\"國師大人,您應該清楚,以您的性格,實在難以狠下心來動手。畢竟,那可是您親手撫養長大的皇妹啊!但站在我的立場來看,正所謂'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有些人留著始終是個禍害……\"
洛河舟手臂一揮,手掌如同鐵鉗一般緊緊地憑空扼住了謝曉生的脖頸。
只見謝曉生的身體慢慢浮空而起,雙眼珠子瞪得渾圓,彷彿下一秒就要爆裂出眼眶。
洛河舟的聲音冷若冰霜:“我讓你回答問題,沒聽懂嗎?”
然而,謝曉生卻拼命掙扎,並突然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國師大人,您今天可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想當年,您可是冷酷無情至極,還親口說過謝元的生死由我決定。怎麼現在反而變卦了呢?難不成您對她動了真情,捨不得下手了?”
洛河舟聞言,猛地將謝曉生甩向牆壁,只聽得“砰”的一聲悶響,謝曉生重重地撞在牆上。
他艱難地爬起身來,劇烈地咳嗽著,嗓音變得沙啞難聽:“哼,沒想到那個女人如此命大,竟然能活到現在。不過也好,倒是省得我再動手了。”
此時此刻,謝曉生的眼中滿是憤恨之色,顯然對於這樣的結局並不滿意。
而洛河舟則冷冷地回應道:“你們之間的恩怨情仇與我無關,我只要她這個人罷了。”說完,他緊緊地盯著謝曉生,似乎要透過對方的眼睛看穿其內心深處的想法。
謝曉生不願意招惹一個能力比他強的人:“國師大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洛河舟眼神犀利地盯著謝曉生,追問道:“那麼燕雀究竟去哪裡了?”
謝曉生輕輕揉捏著自己的脖頸,無奈地攤開雙手說道:“關於她的行蹤,我確實一無所知啊。我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任何聯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