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舟緊緊捂住左眼,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他的滿頭烏髮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那白髮如同被賦予了生命一般,不停地搖晃著,彷彿在訴說著什麼秘密。
與此同時,他的右眼也恢復了正常,原本充斥其中的那抹詭異藍色漸漸消失不見。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映入眼簾的便是謝元衣衫不整、鮮血淋漓的慘狀。
洛河舟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波瀾,然後低頭說道:“抱歉陛下,是臣失禮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又充滿愧疚。
聽到他的話,謝元緩緩起身,輕聲問道:“你沒事兒吧?”這簡單的問候,卻如同一股暖流湧上洛河舟心頭,但同時也讓他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兩步。
“陛下不要離臣太近。”洛河舟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恐慌。
然而,謝元並沒有因為他的拒絕而停止前進的步伐。她伸出手指輕輕撫摸著自己正在流血的傷口,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國師大人,你不覺得你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嗎?”
洛河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順著謝元的手看去,只見她的脖領處那道傷口血肉模糊,觸目驚心,周圍的血跡已經變得暗沉深邃。他的喉嚨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嘴裡殘留的腥甜味道尚未消散。
他拼命想要轉移自己的視線,卻不經意間與謝元的眼神交匯。只見謝元微微揚起嘴角,那笑容中夾雜著無奈,連帶著她那張蒼白如紙的面龐,都透出一種無法言喻的脆弱之美。
“國師大人不必自責,朕不會怪你。”謝元的聲音平靜如水,卻又彷彿隱藏著別樣的情緒。
洛河舟緩緩抬起雙眸,眼眸之中流露出一種困惑不解的神情,輕聲問道:“陛下?”
謝元一步接著一步地向前邁進,目光堅定地注視著洛河舟,語氣誠懇地說道:“國師大人難道不理解嗎?朕的意思是,朕並不怪罪於你,恰恰相反,朕非常擔憂國師大人的安危。”
洛河舟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彷彿蝴蝶翅膀般輕盈,突然間,他開口問道:“為何如此?”聲音中透露出一股急切,似乎渴望得到一個答案,但同時又害怕聽到那個答案。
他迫切地期待著謝元能夠親口說出原因,心中卻又矛盾地希望對方不要輕易說出口。
謝元停下腳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然後凝視著洛河舟的雙眼,鄭重其事地說道:“我本以為你自然會明白其中緣由。先前對你實施的囚禁,我絕非虛張聲勢,而是出於真心實意。”
洛河舟的目光與謝元的目光交匯在一起,毫不退縮,直截了當地問道:“陛下莫非是對微臣心生愛意?”
謝元微微頷首,表示認同,語氣平靜如止水,輕聲說道:“洛河舟,我確實對你心懷喜愛之情。”
聽聞此言,洛河舟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他輕聲回應道:“陛下您已有婚約在身。”
謝元一臉認真地看著洛河舟,輕聲說道:“洛河舟,我可以將我與沈琅的婚約取消,那麼你是否願意與我成婚呢?”
聽到謝元的話,洛河舟的瞳孔猛地睜大,滿臉不可置信的神情,聲音略微顫抖地回應道:“陛下,你不要把婚約當成兒戲!”
謝元輕輕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嘴角揚起一抹有些肆意和囂張的笑容,語氣堅定地回答:“當然不是兒戲!”
洛河舟堅定地搖了搖頭,表示拒絕:“微臣絕對不會答應的。”
謝元的臉色變得有些嚴肅起來,她緊盯著洛河舟,緩緩開口:“若是朕下旨讓你與我成親呢?”
洛河舟毫不退縮,挺直了身子,朗聲道:“即便如此,微臣也可以違抗聖旨。”
面對洛河舟的堅決態度,謝元沉默了片刻,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咄咄逼人,而是語氣平靜地問:“但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洛河舟默默垂下眼眸,低聲回答:“因為,微臣並不喜歡陛下,所以……實在無法接受這樣的安排。”
謝元的眼中漸漸泛起了絲絲淚光,但她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歇斯底里或者糾結。
過了一會兒,謝元終於平復了心情,她抬起頭,臉上露出一絲釋然的微笑,輕聲說道:“好!我知道了。”
這時,洛河舟才注意到,謝元在與他對話時,並沒有使用“朕”這個稱呼,而是用了“我”字。這微妙的變化,讓他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謝元似乎不願再多說什麼,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脖頸處,然後轉身離去。在轉身的瞬間,她的身影顯得無比落寞和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