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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大眼睛裡多了幾分狠厲,道:&ldo;老五你向來心思縝密,看事情總是清清楚楚,說實話,我不介意給他多添一把火。&rdo;卿五道:&ldo;父親多年以來,對於西北分堂的事務有意側重,甚至不惜破壞平衡,調給西北大量特權,因而導致如今西北方面恃權作亂,爭權奪利一片混亂。將這部分的處理大權交給卿四,也許是希望卿四能夠加以整頓,殊不知這是個馬蜂窩,就算卿四也不敢亂捅。現在西北四堂鬧得如火如荼,大哥可先派人先行一步,代為傳話,就說堡中已有決策,叫卿四全權執掌西北,剪除亂局,叫他們先行準備。依照卿四的速度,定然不及大哥暗中訓練的追風影衛,我想,這樣一來,咱們也不叫使壞,只是替他早做通知罷了。&rdo;卿大笑道:&ldo;沒錯,老四原本就打算趁著父親剛下命令訊息還未擴散,雷厲風行地行動,給西北四堂一個出其不意。這樣一來,正好可以打亂他的計劃,讓西北四堂聯合起來,對他提防,讓他有力無處使,還可以順便拉攏西北四堂。老五,我真是慶幸當初你沒有站到老四那邊。‐‐我今天原本只是為了專程看望你,還為你帶來了療傷聖品&lso;雪靈凝露&rso;。&rdo;於是他的隨從拿出一個精緻的木盒,放在桌子上。卿五連忙道謝:&ldo;多謝大哥關懷。&rdo;卿大道:&ldo;你安心養傷,至於你指使影衛私自取出羽月刃一事,我會再向父親求情,以求此事平息。不過依照我的意見,你最好讓你的影衛歸還羽月刃,省的日後父親想起又生惱怒,對你又加懲罰。&rdo;&ldo;我在父親面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刀已認主,就算父親要殺我的頭,我也絕對不會下令影衛歸還羽月刃。在卿家堡二十載,我並沒有什麼要求,我中毒將死,沒有求過父親,我殘廢無助,也沒有求過父親,如今我只是需要給我的影衛一把趁手的兵器,難道這個唯一要求,身為父親的他都不能允許麼?我只是這個要求,就值得他用鞭刑來對待我麼?我還算他的兒子麼?&rdo;卿五說到這裡,竟有幾分負氣,說到動情處,竟然聲音微微發顫。那份渴望親情孺慕的失落,叫卿大也不禁無言以對。他只好拍拍卿五肩膀:&ldo;五弟,你受苦了。&rdo;而後門窗外,小七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睜得渾圓‐‐他剛才故意去而復返,還隱匿了腳步聲音,不料聽到最後,竟然得知原來卿五受刑的真相不是什麼假賬,而是那把羽月刃!他是為了自己才受的刑!卿五的控訴讓他心頭痛楚難當,他從來沒想過一向淡定如水、溫潤如玉的卿五心裡竟然藏著那麼多悽苦,他總是說自己是小孩,卿五自己何嘗又不是一個從沒得到過關愛的孩子?&ldo;只是想給我的影衛一把趁手的兵器罷了,就值得用鞭刑對待我麼?&rdo;那委屈的話語一遍遍在小七的耳朵裡轟鳴。眼淚不知不覺滑落下來,小七渾然不覺,眼前恍然回想起了昨晚接卿五時,他坐在那裡的樣子。那時的他,剛剛受了鞭刑,卻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那麼從容。他回來之後,依舊和自己說笑,可是他臉色上的疲憊和痛苦,根本就不僅僅是因為身體上的傷痛!這一次,小七是真的為卿五心痛到了。心疼到眼淚都止不住,揉也揉不完。 君心似淵卿大終於走了,小七蹲在角落裡,眼睛紅紅地。周圍恢復了寂靜。半晌,卿五長長地嘆了口氣。剛才說的那番話,本來也只是說給卿大聽,讓他去轉告父親,藉以開脫這次私自拿出羽月刃的罪行,可是說到最後,終究還是動了情。莫非,我的心底還在渴望從父親那裡得到什麼麼?他苦笑地想,他心底清楚,自己如今到底變成了什麼樣的人‐‐一味算計,枉顧親情。但是方才那番話,不僅僅是說給卿大聽,那番話,幾句真,幾句假?若無感觸,焉能織成語句?我還在期待什麼?這樣的卿家,我還能期待什麼?卿五不禁捫心自問。十多年前,母親去世,可父親卻連母親的葬禮都沒有露面,甚至幾乎沒有人知道母親的故去,那時他還小,一個人披麻戴孝,在僕從的幫忙下草草了結了母親的喪事,自那之後,本就不多見面的父親便更加和他相隔如同天塹,一年也見不上幾面;而卿家堡的兄弟之中,亦只是充斥冷漠的爭鬥和嫉妒。對於他來說,父親,兄弟,親情,天倫之情,這些竟是如此陌生和遙遠。母親臨死前說過,別人對你好一分,你便要對別人好十分。卿五始終記得這句話。母親去世後,父親幾乎忘記他的存在,養他長大、對他好的人,是那些默默無聞的僕人和曹師傅。母親去世後第一年,疏風閣裡冷冷清清,到了冬天分外寒冷,是掃地的老僕人領著他去自家,經常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