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程宗陽揹著空揹簍,心裡思忖著。
雖然鄭言在壓價,但他的話也沒說錯。一頭熊,最值錢的部位都沒了,光肉有什麼用?
雖說熊肉對武者有好處,但也有限。
至於賣給別的酒樓,這想法他沒有。
他在天香樓賣了很多次,可以說,是固定在這了。
以往鄭言給出的價格也算是公道,所以他一有山貨來賣,都是往這來。
“若是賣給別的酒家,鄭言知曉,心裡必然心生芥蒂,也惡了他。對方是個武者,自己招惹不得。沒必要因為一點利益將自己,甚至將家人置身危險。”
雖然可以拿到黑市,但能在黑市採買一頭熊的,也只有勢力家族才會買,賺到的錢多了,也會被人盯上,危險同樣存在。
“去肉鋪問問?”程宗陽心裡只能這般進行比較。
整個襄陽府雖出現了旱災,但相對而言,縣城的生活還是能維穩的。
兩年都不出大亂,官府的壓制還是有效果的。
當然,程宗陽清楚這種壓制總歸有個極限。那時,就宛如洪水潰堤,一發不可收!
避開路過的一些馬車驢車,拐過一條巷道,準備進入另外一街道。結果
“行行好吧,給點錢吧。”
“小哥,我家孩子好幾天沒吃的了,發發善心吧”
“求求你!求求你給點吃的,我快餓死了”
“”
程宗陽心裡砰砰直跳地連忙退後離開。
他沒想到,那條不過七八米長的巷道,居然聚集著十幾個乞丐流民。
這讓程宗陽十分詫異。
官府還真的任憑這些流民在這裡隨意待著?就不怕數量多了生變嗎?
他沒那個同情心去同情別人,他家因有這幾年的積蓄,才不至於過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同樣,若不是自己獲得石戒,只怕他家也堅持不了多久。
同情他人,不如想辦法保證自家不落入這種境地。
但這過去的路上,因這流民的事情,他已經打消了去肉鋪問情況的想法。
與其慢慢賣,不如加快出手的速度。
他有荒野世界,雖然目前只有五平方公里,但獵物山貨足夠他收刮的。
他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加快賺錢的速度和存糧。為此犧牲部分金錢利益還是可以的。
他換了一條路,去了城南的陳氏醫館。
這是他二叔的醫館,也是其師傅的醫館。
二叔程光山,在拜師學藝間娶了其師傅的女兒,繼承了所有。後感恩他師傅,即便出師後也沒離開,在醫館做事,也給老人養老。就連牌匾名稱也沒動過。
現育有一兒兩女,跟他家恰好相反。
城南,陳氏醫館。
一間頗有歲月痕跡的醫館就在主幹道旁。醫館內,進出的平民百姓不少。
有的拿著紙包藥材行色匆忙離開;有的攙扶渾身無力的人進入;有的滿臉喜色;有的目露哀傷盡是百姓貧苦。
程宗陽駐足了片刻後,走了進去。
此時的醫館內,坐等看病的人不少,但大夫只有一個,只能等著,除非急病之人。
抓藥的是程宗陽的二嬸陳琴,家傳手藝,自然沒得說。
跟在她身旁幫忙的是她的長子程宗文,今年十四歲,只是比程宗陽少一歲,也是他的堂弟。
至於兩個堂妹還小,並沒有在這。
現季節炎熱,病人幾乎都是暑症。他們一行人也都忙碌得很。
程宗陽見此,也不多打擾,將揹簍裡的麻袋取出,同時拿出二兩五錢銀子。
銀子是他爹昨日借糧的錢,按的是今日價格。
“宗文。”
二叔和二嬸都在忙,程宗陽不想讓他們分心,便先找到在摺紙包藥材的堂弟。
“啊,哥!你怎麼來了?”程宗文手沒停,十分利索地打包藥材,也邊回應程宗陽,佈滿汗水的臉上洋溢著笑容。
“我來送點東西,這東西我就放這裡了,伱們忙完再看。我就先走了。”
他本想問問熊膽的價格,但這情形,自己還是別添亂了,等他們得空些再來。
“宗陽,你先坐一下。”
這時,程宗陽的二嬸程陳氏注意到了他的到來,迅速開口說了一聲。
程宗陽婉拒:“沒事,二嬸你們先忙,我還得去辦點事,東西我都放麻袋裡了,別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