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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輕川突兀的停下步伐,輕輕的問:&ldo;你也知道梁希不是壞孩子,她家裡的事,不能毀了她的人生,也不會毀掉我和她的關係。&rdo;左鵬程怒曰:&ldo;但是那會毀掉你的人生。&rdo;左輕川諷刺道:&ldo;爸,你也太危言聳聽了。&rdo;左鵬程輕笑:&ldo;是不是聞言聳聽,事實會告訴你答案。&rdo;左輕川沉默了半晌,又道:&ldo;隨你的便,我想休息了,今天很累。&rdo;左鵬程說:&ldo;去吧,明天必須上班,不要再和記者浪費時間。&rdo;左輕川點了點頭,步履遲緩的進了臥室。☆反抗是什麼意思,反抗後又能得到什麼好結果?這些問題,已經在腦海裡盤桓很久了。左輕川的骨子裡是個理智的人,他知道在放棄與所得之間的比例,所以家裡告訴他不可以彈鋼琴,他就這麼些年也沒碰過,家裡告訴他不可以惹是生非,他就始終如一的循規蹈矩。現在,家裡終於也告訴他,不可以再和梁希有接觸。所以他是不是應該一如往昔?☆洗了澡後,左輕川呆呆的抽著煙窩在床上看電影,腦子裡天馬行空的,一會兒會想到梁希那些簡單到不行的喜怒哀樂,一會兒會想到她現在的孤單,一會兒也會想到父母在那精裝之下的殘酷嘴臉。做什麼都不對。做什麼都不行。左輕川苦笑著回神,逼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電影上,而不是再去自尋煩惱。他看的是《東邪西毒》,因為作為張國榮的影迷多年,對此很是喜歡,每當心情低落的時候,總會找出來看,舒緩浮躁的心境。但是今日卻不知原因的越發不安。電影帶著傷感的對白響徹在偌大的臥室裡,帶著種空蕩的迴音。&ldo;以前,我認為那句說話很重要,因為我相信有些事一旦說出來就一生一世。現在想想,說不說也沒有什麼分別了,有些事情,是會變的。我一直以為自己贏了,直到有一天看著鏡子,才知道自己輸了,在我最美好的時間,我最喜歡的人卻不在我身邊,如果能重新開始該多好。&rdo;張曼玉的聲線乾淨而帶著力量,讓左輕川的心有些抽痛。是啊,他的所作所為,到底是輸是贏?何必又這樣在乎輸贏呢?得到夢想的那個,多慘也是贏了,沒有得到,抱著全世界,不還是輸了。過的好又能怎麼樣,在最美好的時候喜歡的人不在身邊,是叫什麼好呢?左輕川慢慢的把煙掐在手邊的菸灰缸裡,又拿過手機,撥出了外婆家的長途。可是還沒等接通,他又掛了。這不是退縮。左輕川從床上起了身,走到衣櫃前把自己從英國帶回的箱子拿出來,隨意往裡扔了幾件衣服。他是想要出發。不經打理的老房子,無論多麼奢華,都會有種破敗的感覺。冬日海風冰冷的屋後,梁希呆呆的站在自己的花園裡面,恍如隔世。現在已經沒有人居住了,因為房子尚未被賣掉,還能隔著落地窗看到裡面蒙著白布的傢俱。那些白布和停屍房用的很像,作用也很像。都是埋葬已經死去的東西。梁希把尖下巴深深地埋進圍巾裡面,失落的轉身做到臺階上,有些難過的靠翻書打發時間。阿婆在睡午覺,她睡不著,走出了門卻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混混沌沌的就跑到遮蓋令她難過的地方來了。梁希輕輕的嘆了口氣,撫摸著書頁上yuikatsura(注)的照片,黯然道:&ldo;我什麼時候能像你一樣的,勇敢又自由的控制著自己的人生,傳播出那麼多美好的事物。大約人和人之間,永遠都會隔著銀河那麼遙遠的距離吧。待了會兒後,梁希感覺自己的手都有些發僵了,便拿著書慢騰騰的起身想要回去。可是剛剛抬頭,就恍然發現已經爬滿枯藤的鐵門前,站著個身形修長的男人。他那精緻的臉和高貴的衣著,就像是童話裡面的王子,披荊斬棘來到敗落的城堡,來喚醒沉睡的公主。梁希在詫異間又有些難過,低聲道:&ldo;小川,你還是來看阿婆了&rdo;左輕川的風衣被颯颯吹起,他走過來道:&ldo;我是為了看你的。&rdo;梁希愣愣的不知該說些什麼。左輕川很突兀的身手抱住她:&ldo;對不起,我沒能保護的了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