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川終於笑了:「你後面坐著個紅衣服的女人……」「啊!」喬白瞬間頭皮發麻,一下子撲到他身上,狠狠地抱住他的幾乎飆淚:「我不想坐船了!我要上岸回家!」「……我開玩笑的。」陸星川感到手上有絲涼意,發現他還真的哭了,忙緩和下語氣。「開尼瑪玩笑,□□大爺!」喬巴死不鬆手,雖然罵得兇,身體卻僵硬到不行。陸星川扶起他的腦袋,瞧瞧那漂亮的臉上溼答答的痕跡,不禁哭笑不得:「你還想當我大哥?就這麼點出息。」喬白覺得丟人了,氣的不行,忽然就張開嘴巴,照著他的脖子猛地咬了下去。「你媽的,你還真是狗!」陸星川瞬間崩潰。「誰讓你嚇唬我!」「都是口水,噁心死了。」「你再說我的餛飩就吐出來了!」「……」船伕在旁邊點起捲菸,對著兩個鬧騰孩子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讓小舟在似乎沒有盡頭的河裡繼續盪漾了下去。自小就上私立學校的喬白,對讀書這件事始終不曾上心。畢竟太過優越的家庭條件給了他虛妄的安全感,努力奮鬥之類的說辭實在缺乏切實的理由。所以過完節慶後回校收到不及格的卷子,喬白也絲毫不憂慮,只是端坐在桌前琢磨該怎麼跟老爸矇混過關。「又是三十分啊,上次你不是說要認真一把嗎?」柯以竹回過頭瞧見,忍不住勸誡:「還有不到一年就中考了。」「我沒不認真啊,可是題太難啦。」喬白狡辯完,又沒心肺地說:「中考有什麼的,反正我直升。」「高中的班級是按成績分的,那樣我們就不能一個班了。」柯以竹摘下眼鏡皺眉:「你打算去吊車尾啊?」「嘻嘻,竹子你會想我嗎?」喬白半點不著急。柯以竹頓時怒上心頭,正過身子懶得理睬。「喂,別生氣啊,我去杭州玩給你帶禮物啦。」喬白拍拍好朋友的後背,從座位裡拿出本不知從哪個景點買的奇怪詞集:「看看看,李煜,你跟我講過的。」柯以竹忍不住又回過頭:「傻樣兒。」「你沒跟我去太遺憾了,我和星川吃了好多好吃的。」喬白又開始回憶江浙美食。柯以竹微怔:「你跟姓陸的去的?」「是啊。」喬白隨口回答。「別跟他玩。」柯以竹立刻如此說道。喬白很喜歡呼朋引伴,總覺得朋友越多越好,完全不解:「為什麼?」柯以竹沒辦法回答自己內心隱秘的自私,所以在沉默之後講起學校近來的新八卦:「他們班裡的徐妍你認識吧?」「妍姐?認識啊。」喬白提起漂亮女孩眼睛變得鋥亮:「練舞蹈的那個。」「之前徐妍給陸星川帶了一週便當,他都沒要,最後在班級氣哭了,秦凱聽說後就整天找陸星川的茬,遲早要揍他。」柯以竹不屑地說:「所以少跟這種麻煩人摻合,省得被殃及。」「那煞筆有毛病啊,妍姐看不上他,拿別人出什麼氣?」喬白聞言後的反應卻是憤憤不平。所謂的秦凱是高中部的體育特長生,老爸有錢,為人也囂張,之前他為了追徐妍所幹的啥事南城一中人盡皆知,還為此被記了關於早戀的小過。「世界警察。」柯以竹伸手推歪他的腦袋:「誒,週末去打籃球不?」「好啊好啊,你爸又出國了?」喬白轉而高興起來,竹子的剋星不在身邊,他瞬間就能恢復成自己形影不離的好哥們。「恩,打完請你吃牛排。」柯以竹重新帶好眼鏡:「上課了。」喬巴這才抽起瘋來:「啊啊啊啊啊!光跟你扯淡了!作業沒抄完!」‐‐孩子的世界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畢竟大多社交與道德的潛規則他們還不明白,有的時候特善良,惡劣起來又從來不加掩飾。像那個柯以竹提及的秦凱,正屬於破罐子破摔的校園一霸。原本他就很喜歡欺負循規蹈矩的好學生,加之最近家裡已經辦好移民,誇張的行為隨之愈演愈烈。喬白在附近從小學一路讀上來,對秦凱還算熟悉,聽聞陸星川之事後特別擔心,十分不明白自己跟他出去玩了這麼多天,怎麼都沒聽他提起過。這天放學,恰巧輪到喬白當值日生。這傢伙正在走廊掃地時,偶然遇見兩個女生路過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