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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星川想掙脫開喬白的手,為他爭取些離開危險的時間,可是被他拽得一下撞到牆角,自己先吃痛地摔倒在地。喬白也不知從何而來的勇氣,大喊了聲:「星川,你快跑啊!」而後就拾起磚頭朝回砸去。摔得七葷八素的陸星川,就在月光下眼睜睜地,看著小混混手裡的匕首刺進了他的小腹之中。在那一刻,他產生了種母親離世時才有的悲痛。痛恨自己如此無能為力,連想保護的物件,都無力保護分毫。不知道該說喬白運氣太好還是太差,那晚他被刺傷後,行兇的人頓時露了膽怯之情,回身把陸星川狠狠打暈,便撿走他們的包逃之夭夭了。幸而有路過的老人家看到,立刻打了110,才叫這傢伙撿回條小命。在醫院醒來的陸星川,面對著床邊不停詢問的大人們,失了魂兒似的問:「喬白呢?!」「他還在手術。」陸濤握住兒子的手:「還有哪裡難受嗎?」陸星川搖搖頭,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地疼,但他根本顧不上自己,全然不理阻攔、赤腳落地,跌跌撞撞地尋著手術室奔去,心裡怕到什麼都不敢想,直至看見已經哭成淚人的劉羽南,終而倉皇停步,抖得講不出完整的話。「星川,你先去休息。」喬飛鴻相對淡定,起身勸道。「到底是誰這麼喪心病狂,要是小喬有了什麼事,我該怎麼辦呀?」劉羽南卻很崩潰,抓住他問:「是誰幹的?」陸星川終於回神,輕聲回答:「不認識,但我記得他們的長相。」跟隨而來的警察立刻說:「弟弟,那你能配合我們調查,把事情的經過講一下嗎?」何玫心裡不痛不癢,但看到眼前形勢也沒膽子講風涼話,只是道:「有什麼事也得等孩子有精神了再說,你看這腦袋被砸的……」「沒關係。」陸星川阻攔道,而後便強壓住心裡面的波瀾起伏,蒼白著臉儘量將前因後果描述清楚,又說出行兇者的外貌特徵,忍不住追問:「什麼時候能抓到他們?」「大家放心,我們的同事已經開始搜捕,希望儘快有結果。」警察邊匆匆記錄邊回答。何玫趁機哼道:「早說了叫你坐車上下學,一句大人的話都不聽,不然怎麼會出這種事?黑燈瞎火的還敢在外面……」「你少說兩句!」陸濤忍無可忍地發了火。「對不起……」陸星川難得老實地認錯,根本不敢去看喬白父母的眼睛,心裡的痛,也不僅僅是自責和後悔。喬飛鴻嘆息:「別說他了,喬白的性格我們再瞭解不過,這不靠譜的事多半是他提議的。」「他還小,他懂什麼呀?」劉羽南哭得更厲害,美麗的眸子腫成了桃子。眼看著形勢亂七八糟,醫生忽從手術室走出來,拉下口罩說:「刀口刺穿胃部,還好搶救的比較及時,縫合成功,接下來這段日子需要住院觀察,以後飲食上要特別注意了,吻合口的炎症很難徹底消除。」劉羽南泣不成聲:「會有生命危險嗎?」「放心吧。」醫生搖頭:「誰來跟我交一下住院費。」喬飛鴻立刻站出來,卻被陸濤及其秘書攔住。陸星川趁著大人們拉扯的時候,呆呆地朝手術走了幾步,望見仍在麻醉中的喬白被推出來,小臉被氧氣罩擋著,面無血色地極其可憐,從出事後憋到此刻的淚水終究還是沒能堅強忍住,瞬間就溼了眼眶。‐‐人可以缺心眼到什麼程度,很快就被甦醒的喬白證明出來。他因為這個意外沒有參加期末考試,也不再被嘮叨要複習中考,反倒覺得忽然走了大運,整天得意洋洋地跟來探病的親朋好友渲染自己的英雄事蹟,說得簡直跟美國隊長一般英勇。小傻子唯獨悲傷的就是胃受傷不能好好吃東西,每到飯點就躺在病床上長吁短嘆在,抱怨自己人生無趣。本來就心裡不好受的陸星川聽到後,暗地裡更加難受,卻只能勸道:「等傷口癒合就好啦,你想吃什麼我都給你買。」「騙人,醫生講別吃油炸的、別吃辣椒,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喬白再度開始鬱悶。陸星川抿起薄唇,半晌才第無數次道歉:「是我害了你……」「哎哎哎,你可別這麼說,我開玩笑的。」喬白憔悴的臉上又露出笑容:「二狗,我是不是特別厲害,這回你該管我叫大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