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是喬白覺得莫名其妙,中考前一天還在疑惑,在家門口追著他問:「你怎麼這麼二呀,訓練特別辛苦呢,要是你想當演員,我媽媽……」「我辛苦慣了。」陸星川是個目的性極強的孩子,但他不願在喬白麵前表現,只是勸道:「早點睡吧,給你的作文大綱,都背了嗎?」喬白點頭,抱著長大了許多的德牧,委屈地冒泡:「不過我已經對自己失望了,就讓我孤獨地老死在差生班吧。」天氣已經很炎熱,夕陽的光也帶著溫暖至極的溫度。剛要進家門的陸星川回首微笑:「沒準我就發揮失常,跟你團聚呢。」「那你得失常到什麼地步啊。」喬白跟著傻樂。剛好喬飛鴻在廚房喊他吃飯,他隨意揮了揮手,就很快消失不見。陸星川眉眼間的神情終於顯出了複雜,倒也不失溫柔。這是他「你到底是怎麼搞的啊……」中考成績發放一個禮拜以後,喬白還在不敢置信地問這個問題。陸星川天天被他拽出門打籃球,正在邊走邊整理運動包,聞言不太在乎的回答:「都跟你說了幾百次了,生病而已。」「可是考試前我看你還好好的。」喬白憤憤不平:「這太不公平了,難道分班只看高考成績嗎?你平時那麼優秀,一次發揮失常而已,什麼都說明不了!難道你沒叫你爸幫忙找找人?」陸星川依然不動聲色:「不值得搭人情,反正我在哪裡都一樣。」「也對,你那麼聰明。」喬白轉而又開心地說:「我們成績差不多,可以進一個班啦。」「嗯。」陸星川點頭。誰知他們剛走進體育館的更衣間,就看到已經換好衣服的柯以竹坐在那兒,滿臉不爽的樣子。喬白覺得很莫名:「哎呀,竹子你回國了?怎麼跟吃了翔似的。」柯以竹瞅了瞅他神色單純的臉,又掩去情緒:「嗯,老在外面玩也沒意思。」「嘿嘿嘿,我看你是想我了吧?」喬白無恥地撲上去,追問說:「給我帶禮物了沒?」柯以竹把裝著無數巧克力和糖果的紙袋從腳邊拿起來:「可千萬別被你媽看到,又得往我家打電話。」「知道知道。」喬白興高采烈。陸星川自知不受柯以竹待見,也不期待他的好感,但此刻自己被晾在一邊換衣服,聽到他們兩個嘻嘻哈哈的聲音,心裡又泛起陌生的煩躁和酸澀。這對向來習慣剋制的少年來說,實在有點可怕。幸好喬白很快又招呼起來:「走走,打籃球去,星川你等我下啊!」不太大的更衣室裡氣氛著實不算自在,陸星川嗯了聲,看向柯以竹,發現他也在打量自己,便無所謂地一笑,拿起籃球先走了出去。‐‐說起來,竹子從幼兒園就跟喬白認識了。這倆孩子,一個鬧騰得上天,一個安靜得沒什麼存在感,卻奇蹟般地維持過這麼多年的友誼,這大概多要感謝柯以竹對傻喬的忍讓:不搶他看上的玩具,不責怪他犯的過錯,每次吵架也不會氣得太久……對此,喬白很簡單地認為是他很寬容,至今仍舊遲鈍:其實他與柯以竹所有爭執的根源,多半因為自己身邊出現了新的朋友。而此時此刻,格外特殊的陸星川,儼然已成了一點就炸的□□。‐‐男孩子玩起籃球來,難免要發生些衝撞之類的肢體接觸。但這日被柯以竹用胳膊頂到的第三次,陸星川便不覺得是什麼偶然了。他在情緒管理上很有城府,並沒有當場發作,只是捂住發疼的肋骨,擦著汗說:「你們先玩,我去趟衛生間。」「你沒事兒吧……」喬白有點不安,抓了抓自己亂七八糟的頭髮,轉而根發小抱怨:「你看著點兒行不行?」柯以竹暗自得意:「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他跟個林妹妹似的。」喬白講話向來不加修飾:「放屁!」「成了成了,我們繼續。」柯以竹擺擺手。喬白心裡不是很高興,他始終覺得陸星川沒有媽媽,在陸家生活的很可憐,所以不該再被自己的朋友欺負,故而脫口出:「我去看看他,你別老排擠人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