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以竹從小時候起就活得講究,現而今更是帶著貴族氣派。他選定了個十分高階的酒店餐廳,四處是鮮花妝點、銀器滿桌。胡亂來赴約的喬白倒是坦然狀,大大咧咧一坐就點了很多好吃的。柯以竹笑了笑:「你過得好嗎?我在電視上看到你了。」「挺好的,那就樣唄。」喬白回答:「你呢?」「還在劍橋讀書,以後應該會留在歐洲發展吧。」柯以竹回答。「哇,我就知道你會很優秀。」喬白由衷地佩服。柯以竹一時間覺得感慨莫名,中學分開時他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要碎了,而現在卻又可以故作無事的與喬白談笑風生,人的堅強,還真的超乎想象。同樣回憶起往事的,還有傻喬本人。他握了握叉子,小聲道:「那時候……對不起,我說的很多話都很殘忍,沒有顧忌你的感受,雖然我對你沒那個意思,但也應該尊重你。」「小時候太幼稚,我的做法,也沒有尊重你。」柯以竹自然大度地原諒:「其實有過你這麼個朋友,我應該知足。」梗在喬白心裡許多年的遺憾得到緩解,他頓時輕鬆。沒想到悠閒喝咖啡的柯以竹忽然變了副奇怪的表情。喬白好奇地側頭,竟然瞧見早晨出門時還對自己親了又親的陸星川,慌張起身結巴:「星、星川!」他畢竟也是撒了謊,騙他說自己要在家裡看劇本。陸星川身後的不遠處坐著付遠和一個陌生人,大概是在談工作的樣子。他沒搭理傻喬,反而跟柯以竹寒暄幾句,接著就要走掉。喬白還是挺怕他生氣的,尾隨過去小聲解釋:「我、我也是偶然才碰到他,覺得尷尬就沒……」「回家再說。」陸星川微笑,眼神叫人毛骨悚然。喬白訕訕地坐了回去,朝柯以竹不自在地彎起嘴角。‐‐啊……明明只是吃個飯,為何有出軌的即視感?晚上坐在客廳發呆地喬白很懵逼。鐘錶上的時針滿滿移過九點,陸星川終於拎著車鑰匙進了門。喬白瞬間就站起來,堵到他面前說:「哎喲喂,你不會因為我跟柯以竹吃個飯就不高興了吧?」「難道該高興不成?」陸星川反問。「真的是在街上碰見的。」喬白很鬱悶。陸星川從來都不喜歡柯以竹的存在,現在跟喬白這樣的關係,就更厭煩他的出現,所以說人的貪心是無止境的。沒有的時候想擁有,擁有了又渴望霸佔。「本來我想告訴你來著,後來覺得他、他說過喜歡我,怪彆扭的。」喬白摸摸耳朵。「既然你知道,就不該搭理他。」陸星川道。「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啦……」喬白很無語。「這樣的話,我也可以跟暗戀我的人在外面約會了?也可以對你撒謊了?」陸星川最恨就是他早晨信誓旦旦地說要留在家裡的鬼話。「小氣鬼。」喬白也冒出情緒。「你說什麼?」陸星川皺眉。「我說你小氣鬼,有毛病!」喬白的耐心也不過如此,他見自己難得低聲下氣,竟然沒被諒解,就傲嬌地轉身要上樓。結果被徹底惹怒的陸星川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二話沒說就把這小子推倒在寬大的沙發上,按住他說:「是你該搞清楚,既然我是你男朋友,你就應該與其他對你有意思的男人避嫌!」「放開我,你走開,你才不是我男朋友!」喬白使勁兒掙扎,臉都憋紅了。「那你在跟我幹什麼,過家家?」陸星川簡直要被他氣死。喬白此刻也知道自己胡言亂語說錯了話,但就是堅持著不再認錯,大眼睛裡全是委屈之色:「哼……」「如果你覺得欺騙我、和其他物件曖昧是件無所謂的事,我現在就可以走!」陸星川這回是真的生氣了。同樣氣呼呼的喬白當然無話可說。陸星川的望著他清澈見底的大眼睛,隨之俯身吻了上去。灼熱的呼吸讓傻喬十分慌張,他感覺到自己的褲子被解開來,忙踢腿說:「不、不要,你走開!」陸星川不想面對柯以竹的出現、不想面對任何多餘的人的出現。他沒料到喬白會朝自己走來,簡直是瘋了才會容忍他的離開。「你究竟怎樣才會認清我們的關係?我不是你的朋友,我們不再是朋友了。」陸星川咬著喬白髮紅的耳朵這樣說道,一邊伸手開啟了他放在茶几上的蜂蜜,甜膩的液體沾到手指,滴落得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