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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算起來此刻溫慕已經三十八歲,他曾叱吒影壇十多年,留下經典無數,既已隱退,卻又忽然在這「亂世」中復出,實在叫很多人都無法理解,年輕的陸星川亦在其列。「付遠,你可老了。」溫/影帝張口便是沒有顧忌的實話,卻因為那溫潤的聲音而只顯的親近。他剛換好戲服,妝發也是電影裡的飄逸打扮,風采絕然地站在歐式房間之中,有種時空錯亂的即視感。付遠曾與溫慕一起摸爬滾打過很長一段時間,叼起支菸來笑道:「你可是沒變化,一把年紀,成妖精了?」陸星川愣愣地站在原地,覺得付哥的話很有道理。因為眼前的溫慕,與那老電影裡迷倒萬千少女的溫慕,幾乎別無二致。他面板無暇,身材修美,鼻高眉黛,享譽影壇的丹鳳眼仍舊清澈而透亮。只可惜那一口北京話,破了古風悠然的夢。溫慕皺眉驅趕:「你到外面抽去,我和星川有話要說。」「可別亂碰我的小鮮肉啊。」付遠粗魯地拍了下陸星川的肩膀,便果真到廳裡和工作人員交際去了。溫慕轉身到落地鏡前觀察自己身上精緻的戲服,發現這少年仍舊拘束地站在原地,不禁透過鏡子瞧他:「坐啊,別緊張。」陸星川在沙發上找了個空地兒,拿著包落下。「我只想跟你熟悉熟悉,畢竟我們是搭檔了,蕭兒看著喜歡的人,我也瞧著順眼。」溫慕講話慢條斯理,不帶一絲一毫的攻擊性,他款款地坐在陸星川身邊,問道:「劇本都看好了?」陸星川回答:「嗯,雖然沒有分配給我臺詞,但是我也都背了下來。」溫慕很喜歡美人,伸手便扶著少年的臉瞧了瞧:「十七歲,花一樣的年紀啊。」陸星川卻很認真:「雖然我比較年輕,也沒有經驗,但我會用心對待的,如果哪裡做得不好,您也不要留情面。」溫慕露出饒有興致的神情:「那你覺得,啞巴對少爺是什麼感情?」陸星川回答:「崇拜,忠誠,同情,還有愛。」「愛?陪著他在無數美女中左右逢源,算什麼愛?」溫慕又問。「如果世界上的愛只有一種答案,那人類也不會那麼迷戀它了。」陸星川內心對溫慕是很尊敬的,回答也格外認真:「有的時候,一個人對另一個人來說就是天上的光,與佔有無關。」聰明的孩子永遠討人喜歡,溫慕笑樂起來:「小啞巴,那這幾個月你就不要說話,好好的愛我吧。」陸星川沒想到他會講輕薄的話,面色有些僵硬,因為這個時候,他還沒有見過鏡頭前的溫慕,沒有見過完全變成公子的溫慕,還不理解戲劇的魅力究竟為何,也沒有看清天才和普通人的區別。這這些,很快就要到來了。溫慕待人接物溫文爾雅,當晚又跟他聊了很多劇本的細節,還贈送了從加拿大帶到日本的禮物,臨走時,又驀然叫住陸星川,把話題移回了最開始:「其實,即使是天上的光啊,它感動了你,你也會希望佔為己有,我們永遠貪婪,這份不完美,才是生而為人有趣的地方。」陸星川怔了怔,恍然想起喬白的笑,心頃刻軟到一塌糊塗。‐‐由於light斥巨資鼎力支援,《琴師》飽受矚目、大牌雲集。開機時陸星川意外的看到了劉羽南,發現她跟明蕭相談甚歡,才對落在自己頭上的幸運有了模糊的答案。好在接下來繁忙的拍攝叫人沒功夫胡思亂想,星川幾乎所有的戲份都和溫慕排在一起,在壓力重重地同時,也沾盡了主演的光。匆忙的時間如水般過去,取景從東京到四川又到敦煌,整個劇組都累得疲憊不堪。電影只有溫慕一個主演,其餘的漂亮女星全部是眾星捧月。劉羽南殺青的比陸星川早些,臨走還特意把他叫到化妝室,很關心地問道:「我後天的飛機就回家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現在儘管說。」「沒有,謝謝阿姨這段時間的照顧。」陸星川趕忙回答。「你很努力,這很好,但做這一行呢,遲早會遇到無法忍受的事,比不得人前的風光,你要懂得忍耐。」劉羽南覺得他比兒子早熟很多,因此講的話也不同。「嗯。」陸星川頷首道:「謝謝您跟簫姐推薦我。」「這是你應得的,如果不優秀,推薦也沒用。」劉羽南微笑:「喬白還吵著要見你呢,如果新年有時間我就放他來玩,那小子準備藝考也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