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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妝也沒化成,只能隨意穿上件毛絨帽衫離開酒店,尋找有沒有可以給傷口消毒的東西。可是這地方處於極繁華的鬧市,沒瞧見什麼藥店和便利店,只有光鮮至極的商場。&ldo;小胖子現在活得還真是浮誇呀,挑得酒店這麼貴。&rdo;紫薇走在路上抱怨了句,覺得傷口的血八成已經凝結了,便打算乾脆放棄處理。誰知道就在這心不在焉的時候,擦肩而過的兩個女孩手上掉下張紫色的廣告紙。日本的街道非常乾淨,簡直是纖塵不染,紫薇不想破壞這份美好,見她們沒發覺,於是親自附身撿起準備丟進垃圾桶。可隨便瞟了眼,又疑惑的停住動作。是個商場裡的畫展,用油畫風格畫的帶有中國元素的花鳥魚蟲。不那麼懂得美術的紫薇並沒有辦法欣賞,卻莫名其妙覺得有種熟悉感。鬼使神差之間,就摸了摸身上的零錢,朝著廣告上的地址邁步前去了。‐‐卓凌風在成婚前在日本的美術界也算是小有名氣,以油畫少女被人熟知。但這次卓鶴不想被議論太多,故而只選了些周邊的靜物圖。不出所料,完全不關心藝術的人們蜂擁經過繁華的商場,卻很少有停步買票進來的。無名氏畢竟沒有梵高莫奈之類的大展值得合影留念。不常出門的小面癱特意一大早就到了畫展的咖啡吧,安寧的陪著父親的這些作品,希望哪怕能遇到一個知音,也可以慰藉他的在天之靈。咖啡涼了,人也散了。四處空空蕩蕩,幾乎可以聽得到腳步聲。看來委員會那些老傢伙們的目的也算達到了。卓鶴合上手中的書,起身漫步在那些油畫中神遊,他沒有失落,到很享受這種不被打擾的安靜,就彷彿終於找到種機會可以和父親獨處。整個畫展中,他最喜歡的一幅,是卓凌風去世前的春節在東京所完成的桃源一中的紫薇花。空曠的草坪上那抹燦爛又神秘的紫色美麗極了。‐‐又或許,也只是因為自己對那樹花的偏心,才給予了過度的盛讚。忽然思及此處,本打算回去松川會的卓鶴忽然打算多瞧一眼,瞬間轉身走到了展廳的最裡面。他完全沒想到那副畫的面前,竟然站了個背影纖細高挑的女孩兒,穿著帽衫,一動不動。莫名的情緒蔓延了卓鶴的整顆心。由此,腳下搭配和服的木屐,也不自覺的停止。女孩聽到聲音,猛然回頭,露出張素美白皙的臉,只是神色憔悴。她看到卓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睜得更大,從不敢置信,到水汽氤氳。這張臉,卓鶴不曾忘懷,卻不敢相認。正是趙紫薇。‐‐呼吸困難、耳鳴,頭暈。混亂的感覺同一時間朝著格格大人毫不客氣的湧來。她甚至覺得自己像之前很多很多次那樣,又產生了看到小面癱的幻覺。可是近在咫尺的男人,他精緻成熟的眉眼,暗花如畫的和服,都遠比幻想更清晰。&ldo;卓鶴……&rdo;趙紫薇用盡力氣發出聲音,眼裡的淚猛地滴落在衣服上。不希望重逢、不準備重逢。卓鶴看著全然是意料之外的故人,心緒萬千,最終卻唯有浮出微笑:&ldo;沒想到,你變得愛哭了。&rdo;他笑了,他竟然笑了。十幾歲時拼了命要逗這傢伙彎起嘴角的趙紫薇,來不及再悲傷,就被內心瞬間冒出的怒火衝昏頭腦,橫眉問:&ldo;你笑什麼?!&rdo;卓鶴當然沒有任何詞彙可以用來回答。&ldo;你去哪了?!為什麼不找我,為什麼一個字都不留?你就是那個什麼松川會的會長吧?為什麼要找人騙我,你就這麼不想見我嗎?!&rdo;趙紫薇太多太多的疑問根本壓抑不住,她又想哭又憤怒,握住拳頭喊道:&ldo;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rdo;&ldo;抱歉。&rdo;卓鶴話少到極致的習慣,絲毫未變。趙紫薇忍不住重複道:&ldo;抱歉……抱歉……&rdo;認真地把對他的感情當做最重要的東西的格格大人,此刻此刻只覺得之前半輩子過得都像幻覺。看來卓鶴始終只是,不願意再看到自己而已,所以從剛才到此刻,他的眼睛裡什麼情緒都有,就是沒有喜悅。總是尾隨著卓鶴的保鏢們聽到動靜,已經紛紛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