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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他準備得理不饒人的折騰了。謝雲葵很糾結也很鬱悶,左手握著右手,皺著小眉頭,卻因不善言辭,想不出動聽的話來叫他改變主意。明笙吸著煙,繼續維持著那抹欠揍的笑意:&ldo;怎麼樣,後悔抓我了吧?&rdo;&ldo;我抓你沒錯,是你先妨礙我執法。&rdo;謝雲葵立刻表示堅持。&ldo;那我準備告警察又有什麼錯呢?&rdo;明笙反問。倘若是雲葵自己把他揍了,此時吼一句要告就去告吧,也算是英雄。可那是別人的事,王所長講的沒錯,他們都是要養家餬口的……萬一因此丟了工作,以後該怎麼辦……明笙瞧著她那憋屈模樣,心裡解恨,又覺得逗樂,終於開口:&ldo;要不這樣吧,一件事,一筆勾銷。&rdo;&ldo;什麼事?&rdo;謝雲葵張大眼睛。玩兒慣了明笙沒有任何心理障礙,忽然用夾著煙的手心扶過她的臉,想都沒想就親了上去。看起來顏色淺淡的唇,因為不施脂粉而乾淨柔軟,感覺還不錯。但謝雲葵瞬間就炸掉了。在她反應過來的瞬間,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抽到明笙的帥臉上,跟見了鬼似的拿起警帽怒視片刻,接著便逃之夭夭。不是沒被女孩兒抽過,可這次的疼痛感可真夠受。明笙摸著左臉眼冒金星,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ldo;你媽的……&rdo;剛蹦了兩個字,又是陣陣刺痛。這警察怎麼這麼狠,難道是小處女?接個吻而已,臨走時兩眼含淚、欲提刀殺人的樣子至於嗎?難道論顏值來說,不是她佔了便宜?就這樣憤憤不平又自憐自大的琢磨了半晌,明笙才發現地毯上躺著個陌生的白色三星手機。他剛冒出來的怒火,由此變成了這波不虧的洋洋得意。‐‐&ldo;謝雲葵,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不聽話的資格嗎?&rdo;&ldo;再敢拒絕試試。&rdo;&ldo;喜歡反抗,不如叫全校人都好好瞧瞧,你是怎麼伺候男人的?&rdo;……‐‐離開明笙那裡的雲葵直接回到家中,想透過睡覺來忘記剛剛的不愉快,但夢反而比現實更加難以控制,許多早就選擇忘記的回憶,又開始無孔不入的鑽入腦海。惡毒的語言,難忍的痛苦和尊嚴破碎的絕望,在夢境中徹底失控的墜落。待她終於被驚醒的時候,時間還不到十二點。感覺到滿臉是汗,便起身到衛生間用冷水洗了洗。滴滴答答抬起頭來時,雲葵忍不住認真地望向鏡子中的自己。明明已經長大了,堅強了,卻仍舊帶著十五六歲時的膽戰心驚。是的,北京很多相熟的人都不知道,堂堂的人民警察,曾經也是校園霸凌的受害者。被欺負,被毒打,被強/暴,甚至看著同樣處境的朋友自殺而不敢言語。這些黑暗至極的過去是她背上永遠的十字架,沉重到雲葵已經不願再跟任何人提起了。雖然過往的施害者大多都被判過刑,死的死,坐牢的坐牢,生活糟糕到一塌糊塗,但曾經為她留下的傷痕,是再久的時間都抹不平的。當年鼓起勇氣去法庭作證後,謝雲葵就堅定了當警察的想法。她努力讀書,努力鍛鍊,拼了一切的不停地靠攏著&ldo;抓壞人&rdo;這個夢想,真的不知道是想救別人,還是想救自己。稍微在衛生間休息片刻,雲葵就跟毒癮犯了的癮君子似的,又開始走到臥室沒頭沒腦的翻手機想聽echo的歌。可是找來找去,卻怎麼也找不見。這時她的神智才徹底清醒,努力追想著最後一次見到它的時候,反倒便轉移了對那些如鯁在喉的記憶的注意力。‐‐果然真的丟了。雲葵尋手機未果,又連著第二天被排到夜班,索性去了派出所。她很早就到達,洗洗手準備把新一期的黑板報抄上。冬日的小院裡照舊還是陽光明媚,正因為工作特別辛苦的原因,大家才會苦中作樂,抽空畫畫板報,舉行些投稿的小比賽。結果字還沒寫幾個,她就被無處不在的邵叢攔住:&ldo;你怎麼跟小白毛說的?&rdo;謝雲葵秀氣的臉上飄過絲陰雲,顯得不安:&ldo;他又來鬧了嗎?&rdo;&ldo;正是因為沒有才問你的呀。&rdo;邵叢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