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要。&rdo;&ldo;你家在哪裡啊?&rdo;&ldo;中國。&rdo;&ldo;今年剛畢業嗎?&rdo;&ldo;嗯。&rdo;&ldo;哈哈,你喜歡什麼男明星呀?&rdo;&ldo;岳雲鵬。&rdo;眼見自己努力尋找的話題都被無情忽略,明笙忽然便哼道:&ldo;今天這麼冷漠,從前卻對我那麼好,女人真是善變。&rdo;&ldo;哪裡對你好了?你有妄想症。&rdo;謝雲葵被他吵得頭暈,不知不覺又恢復了往日的慣有態度。明笙壞笑,拿出手機按了幾下,清了清喉嚨念道:&ldo;不管有多難過,只要聽到你的聲音,我就覺得很開心,超喜歡你的,你一定要加油。&rdo;雲葵本還淡定的臉,騰得一下就跟西紅柿一樣。她也記不得這是哪年寫給echo的傻話,現在忽然被翻出來,真是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以至於她瞬間就摔掉筷子站起來,試圖毀屍滅跡。但明笙早就先一步躲開,靠在餐廳門口樂不可支:&ldo;我有云盤備份,搶到也沒用。&rdo;&ldo;你太過分了!&rdo;謝雲葵一身武力值無處使,打落牙齒和血吞,除了悲憤地坐回原處,也沒別的辦法。笑夠了也鬧夠了的明笙這才開始吃飯。他幾乎沒有和雲葵這樣的女孩子相處過,卻從不覺得陌生。她的安靜和她偶爾的氣急敗壞,都像早就安排好進入他的生命似的,與他的喜好配在一起,那麼嚴絲合縫,不差分毫。‐‐大意了。雲葵因為覺得尷尬而喝掉兩瓶百加得後,便漸漸覺得臉頰發熱,聽力下降,飯後站起來想要幫忙扔垃圾,卻沒出息地原地晃了幾晃。資深外賣狗明笙正飛快地就把餐盒往外丟,見她那模樣,擔心地問道:&ldo;你不會喝醉了吧?&rdo;雲葵聽他的聲音有種非常遙遠的感覺,但神志還比較清醒,愣愣搖頭。明笙立刻雙手護胸:&ldo;你可不要趁機獸性大發,欺負我一個良家婦男。&rdo;除了沉默,小謝警官對他無話可說。明笙笑了笑,去冰箱找了瓶日本酵素:&ldo;這個醒酒。&rdo;雲葵接過來,仍舊默默瞅著他。&ldo;我知道,不就是唱歌嗎,我說話這麼算數的人。&rdo;明笙立刻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往隔壁那套曾騙她翻進去的房子裡帶,嘴裡順便自鳴得意:&ldo;我姐都沒看過我的錄音室,都是我自己的裝修的,你不要覺得太榮幸。&rdo;本就有點暈乎的雲葵聽著他說音樂的事,更是鬼使神差的沒有甩開他的胳膊,傻傻地跟著明笙穿越了兩道門後,果然進到個吸音裝潢非常嚴密的房間,看到裡面各種樂器和複雜的錄音裝置,好奇到眼睛都不眨。&ldo;坐。&rdo;明笙給她拽過來個懶人沙發,自己順手挑了個吉他隨便坐在了木地板上開始調音。雲葵聽話地行動,但因還沒忘卻這傢伙在南山七號那半句不在調上的恐怖表演,所以依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ldo;你要聽什麼?&rdo;明笙抬頭問。雲葵小聲回答:&ldo;都好。&rdo;明笙笑了:&ldo;那就上次沒唱完的那首吧。&rdo;說著就撥弄了幾聲琴絃,悠然自在的開了口。這下子,雲葵徹底不再懷疑。日日夜夜,從十六歲聽到二十三歲的歌聲,一下子如此真實的響在耳畔,近在眼前,讓她瞬間萌生了種語言難於形容,也無法為外人道之的感動,太多的酸甜苦辣梗在心頭,使她眸子裡積著淚水,嘴角卻在不由自主的微笑。‐‐明笙輕聲唱著他所寫的一貫簡單而動人的歌,由於熟練而沒有把太多注意力放在吉他上,忽然抬頭朝著雲葵露出微笑。剎那而已,小謝警官的少女心卻徹底炸了。她無法不承認,當清楚的意識到這混蛋不是惡意戲弄自己之後,她就沒辦法再討厭這個人。心裡如何彆扭,覺得之前如何丟人,都抵抗不住這幾秒鐘的淺唱低吟。上帝真的很會開玩笑。或者酒意上頭,或者激動失控,待到明笙唱完,雲葵不經大腦地便說:&ldo;我真的很喜歡你的歌。&rdo;講完還擦了下眼睛,生怕淚水像個瘋子似的掉下來。明笙的小狐狸尾巴幾乎要搖到天上去了,掩飾著發熱的耳朵哼道:&ldo;把後面兩個字去了比較好。&rdo;無論是echo這身份,還是唱歌這件事,都不過是他跟自己獨處的一種方式,與人生的軌跡無關,與現實也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