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攝影大哥在慌亂之中把攝影機給了同事，在水中猛的衝刺，揪住杜威喘息著說：&ldo;算了，別整出事兒來。&rdo;方羽氣個半死：&ldo;你瘋了啊，你出事我怎麼跟你哥說？&rdo;&ldo;我……&rdo;杜威頓時又失力了似的，垂下頭，過了好半天才說：&ldo;天鵝是他最喜歡的動物，我不喜歡這樣，看著煩。&rdo;說完就轉身朝著茫茫水色中走去了。方羽沒問這個他是誰，不問他也明白。杜威的破手機是在他出差了一個禮拜之後才在小店修好的，當初那麼流行的款式，到現在早已經過時了。原來東西也都和感情一樣，是不可能永恆的。他坐在小旅館潮溼的床鋪上，咳嗽著開了機，感覺自己大概是要感冒了。沒想到，開機動畫剛過，就有鋪天蓋地的簡訊擠了進來。除了家人和朋友時不時的問候，其餘的竟然都來自鄭洛萊。‐‐&ldo;二萌，為什麼不開機？&rdo;&ldo;我回來了，我想見你，告訴我你去了哪裡好嗎？&rdo;&ldo;你的家在北京，那我們的家也在北京好嗎？&rdo;&ldo;杜威，杜威，杜威……&rdo;&ldo;一直沒有訊息，要注意安全。&rdo;&ldo;我很想你。&rdo;‐‐絮絮叨叨的，根本不像那個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的傢伙會講出來的話。杜威看的心裡一陣一陣說不清的感覺，最後乾脆扔下手機，敲了敲浴室的門：&rdo;師父，我下樓買包煙啊。&rdo;方羽含糊的答應了聲。杜威裹著圍巾在脖子上轉了幾圈，便顛顛的下了樓。‐‐這個地方真的是不富裕。在不起眼的旅店周圍找了很久，才找到了個小賣部。玻璃櫃上汙跡斑斑，煙的牌子也很可疑。看來那幫抓天鵝的殺紅了眼的確是因為有著很可觀的回報的。杜威在小店瞅了半天，才買了包不知是真是假的紅河，溜達到路邊抽了起來。他走神的想，當初鄭洛萊為什麼會那麼狠心的拋棄自己呢？既然拋棄了，現在這一套又一套的回馬槍是什麼意思？和他戀愛，是因為開心，是因為契合。可是現在剩下的除了痛苦就是講不明白。自己怎麼能夠仍然念念不忘。杜威頹然的吐了口煙，想起鄭洛萊眯著眼睛壞笑的模樣，喉嚨裡就一陣痠痛，好像要哭了似的。當然要憋住，哭有什麼意義？在這段感情裡，他露怯露的實在是夠了。‐‐卻說方羽洗完澡，正認真地拿電腦查著資料，杜威扔在旁邊床上的手機就又響了起來。這晚上真是沒完沒了。方羽本不愛管人家閒事，又想可能是杜逸，索性接通說：&ldo;您好，杜威現在不在。&rdo;那邊傳來了陌生的男聲：&ldo;他人呢，你是誰？&rdo;方羽道：&ldo;我是他領導，他出去買東西了。&rdo;男人哦了聲，又道：&ldo;幫我跟他說一聲，我叫鄭洛萊，我找他有急事。&rdo;&ldo;好……&rdo;方羽聽到名字遲疑了片刻，待到電話結束通話，便忍不住穿上衣服匆匆的出去尋找杜威。他看得出這個小徒弟最近都在為情所困，看來現在有轉機，那麼心結越早解開越好。就算方羽自己的感情不得圓滿，他也希望別人能幸福。‐‐縣城在黑暗中遠沒有北京的燈紅酒綠，即便偶爾出現個路燈，也是暗暗的。正因為沒有過多人類居住的氣息，天鵝才最喜歡在這附近的水域活動。若是鬧市，鳥兒也便絕跡了。&ldo;杜威！你在哪兒？&rdo;方羽東瞅西看，最後大聲喊道。正貓在角落裡抽菸的二萌聽到呼喚，趕緊跑過來：&ldo;這兒呢，這兒呢，咋啦？&rdo;方羽把手機塞給他：&ldo;剛才鄭洛萊一直給你打電話，我接了，你快給你他回過去吧。&rdo;杜威哦了聲，蔫蔫的拿過電話，沒有行動。方羽勸說：&ldo;何必呢，這段感情挺不容易的，起碼你自己心裡要放它一馬。&rdo;杜威呆呆的問：&ldo;師父，你覺得我該回頭嗎？&rdo;可是尚未等方羽回答，便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幾個衣衫邋遢的男人，手持鐵管，朝他倆慢慢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