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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雨裳沒有回答,起身說:&ldo;剛叫醫生給你做了個全面檢查,我去問問情況。&rdo;鄭洛萊疲倦的閉上了眼睛:&ldo;叫進來說吧。&rdo;‐‐醫生很快便夾著病歷出現,帶著並不喜悅的表情。他翻了翻手裡那幾頁紙才說:&ldo;你這次身上大部分的傷勢並不嚴重,只需要安心調養一陣子就能恢復,但是不幸的是在暴力的過程中傷及了左腎,我剛才對你的腎功能進行了抽血檢查,結果表明……&rdo;鄭洛萊根本沒什麼力氣,腦子裡昏昏沉沉的:&ldo;簡單點說。&rdo;醫生皺皺眉頭:&ldo;總之就是你的右腎本身就比較虛弱,現在健康的左腎因為外傷腎功能也基本喪失,我擔心這樣會引起急速的腎衰竭,如果病情不幸惡化,建議你進行透析治療,尋找合適的腎源再進行移植手術,先叫你的親人來做個檢查吧。&rdo;事實和蔣雨裳想的差不多,她曉得情況不妙,腦子也轉的飛快。不想鄭洛萊卻沒受任何打擊似的,輕聲道:&ldo;沒親人。&rdo;蔣雨裳握住他的手:&ldo;我去告訴爺爺,洛萊哥哥,我會治好你的,這沒什麼大不了。&rdo;鄭洛萊的睫毛抖了抖,啞著聲音說:&ldo;誰也……不許告訴,讓我睡一下……出去吧。&rdo;蔣雨裳動了動嘴唇,沒說出什麼來。醫生嘆氣:&ldo;讓病人多休息才對,我說的是最壞的情況,事實怎樣樣,現在還要進一步觀察。&rdo;‐‐誰能預料到生活在下一秒要發生什麼厄運或奇蹟?誰也不能。因為我們都太關注自己,而又太善於遺忘他人。此時此刻,在北京偏遠郊區的監獄裡面,在所有人的想象之外,便有一個人因為外面世界的悲傷而露出了滿意的微笑。這個人是歐捷。是入獄後,就再也沒有誰來看望的歐捷。他拿著電話輕聲對外面那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說:&ldo;怎麼樣?&rdo;男人也笑,露出了泛黃的牙:&ldo;包你滿意。&rdo;這是透過監獄裡面的人介紹的混混,拿了歐捷那為數不多的積蓄,答應了去死整鄭洛萊和杜威。鄭洛萊啊鄭洛萊,沒想到你會因為你自己的錢而受這份罪吧?身邊的獄警正在虎視眈眈,歐捷也不便於說什麼,只是道:&ldo;那加油吧。&rdo;男人樂了樂,便伸手掛了電話。打個人,給誰搗搗亂添點堵,這類損事那些鄭洛萊眼裡的渣渣們乾的駕輕就熟。歐捷當然毫不在意眼前這男人的生死。他只是想報復自己恨的物件,只是想讓他,過的也不那麼快樂而已。人有多堅硬,人又有多脆弱?你是否會被一件小小的事打擊掉所有的信心?你是否能走過不可想象的艱難坎坷的旅程?得知病情的那個清晨,鄭洛萊睡了很長很長的一覺。在夢裡,他沒有恐懼沒有絕望,而是一直坐在陽光明媚的房子裡,看著身邊的人露出世界上最溫暖的笑。醒來以後,與其說悲傷,其實竟然覺得這個奢望很真實。當然真實與否,都只有未來能夠證實。鄭洛萊決定獨自走過這段生死橋。尼采言:凡是不能殺死你的,最終都會使你更強。‐‐蔣雨裳忙著治療病情,杜逸樂享其成。所以總是聯絡不到流氓的二萌根本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仍舊忙著擔心專業考試是開卷還是閉卷,抬著頭匆匆忙忙的在校園裡尋找教室。正要進教學樓,忽然發現不遠處的佈告欄前面圍了好些人。三八的圍了上去湊熱鬧,杜威只瞅了一眼,就跟被電擊了似的傻在了學生們中間。佈告欄上有人用大大的海報紙凌亂地寫著:&ldo;杜啟生二公子是同性戀!!!&rdo;而後指名點姓,連杜威的院系和宿舍房間都寫的很清楚。旁邊配了幾張照片,無非是二萌和流氓在外面牽手或者相視而笑的樣子。半真不假的擺在那兒,真容易引起紛紛議論。空氣凝固了半晌,周圍的人也發現了新聞主角的存在,都退避三舍的打量一臉慘白的杜威。杜威腦子很亂,只憑借本能伸手扯下海報,罵了句:&ldo;我操,誰搞這種惡作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