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握緊了果汁的瓶子:&ldo;也不是,我只是怕……你又騙我。&rdo;鄭洛萊說:&ldo;我已經把所有事都對你說了,我的想法你一清二楚,我要是騙你代價也不小……&rdo;他忽然笑:&ldo;我把紐約的小公司賣了。&rdo;杜威吃驚的抬起頭。&ldo;我回來了,我想在北京給我們安置一個家,我可以再重頭做起,我可以無數次的重新開始,只要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rdo;鄭洛萊站在沙發邊上,輕聲道。杜威沒回答,只是伸手抱住他的腰,疲憊的閉上了眼睛。鄭洛萊撫摸著他的短髮:&ldo;但是我不強求你,你不想你爸媽再傷心,我也都懂。&rdo;&ldo;我他媽要是不願意,幹嗎還來找你,我大半夜的跑來還能說什麼?你還說我二,到底誰二啊?&rdo;杜威漸漸鬆了手,有點洩氣的靠在沙發上說:&ldo;我也真想不再搭理你,可是我就整天滿腦子都是你的事……哎。&rdo;&ldo;二萌啊。&rdo;鄭洛萊忍不住笑著叫道。杜威剛抬腦袋,就被他俯身吻住。溫柔的吻和令人窒息的擁抱,頃刻佔據了兩人小小的世界。可是當鄭洛萊情不自禁的把手伸進杜威的衣服裡時,杜威又立刻滿臉通紅的往旁邊躲了躲。鄭洛萊不解。二萌結巴道:&ldo;你,你也不用勉強,我們還是柏拉圖吧。&rdo;&ldo;……我操。&rdo;鄭洛萊哽了半天才憋出這倆字,只覺得良好氣氛都被心裡的哭笑不得破壞殆盡。可是杜威又立刻用力抱住他:&ldo;那個……我喜歡你,不管你什麼樣我都喜歡你,真的!&rdo;說的飛快,生怕慢了自己會不好意思到結巴。鄭洛萊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被一種激動的溫情佔據內心,他簡直變成了那些自己一直鄙夷的感情上的傻瓜,只因為幾句不打草稿的情話,就心跳加速,指尖發抖。可是經歷過死亡,經歷過離別,經歷過孤獨,再這樣面對只能在夢中出現的畫面時,所有的理智便在瞬間便和那些黑暗的過去一起分崩離析,他不能自控,只能微微的發著顫,沒辦法再鬆手。而給他帶去這些感情的二萌卻仍不自知,只是沒頭沒腦的叨咕著:&ldo;好了、好了,你吃飯了沒啊,我給你煮麵條唄,我現在會煮麵條了!&rdo;鄭洛萊笑了出來:&ldo;我可不敢吃。&rdo;杜威立刻推開這傢伙爭辯道:&ldo;你啥態度啊!&rdo;鄭洛萊還是笑,瞅著他不再吭聲。從前,只覺得再這樣的情況下面對著一個吸引自己的人,似乎除了用身體尋找一些享樂感便別無它法。但現在卻並沒有非要如此。雖然也很想抱住他,佔有他,但那也並非主要目的。只是這樣坐在沙發上便很好,看著他明亮的眼睛,聽著他獨一無二的聲音便很好。只是在一起,就真的很好。春節的熱鬧氛圍很快就在這個城市裡蔓延了起來。與鄭洛萊的和好無疑是杜威悲催生活的強心劑,他的心情難以抑制的快樂到不行,又開始整天嘻嘻哈哈。高興的模樣很自然就會讓人想起從前的那個沒心沒肺的孩子。鄭洛萊因此感到輕鬆快樂,卻又比過去多感受到了份沉重。隔著時光和痛苦,他不願再離別。‐‐&ldo;幹啥神神秘秘的,去哪又不說。&rdo;二萌坐在副駕駛座上,邊吃麥當勞邊疑惑追問。一大早鄭洛萊就接他出來,開車開了半小時,此刻也不過笑了下:&ldo;就你這樣的賣也賣不出好價錢,怕什麼?&rdo;杜威翻了個大大的白眼:&ldo;反正我今天有正事啊,別瞎添亂。&rdo;鄭洛萊問:&ldo;什麼事?&rdo;杜威還沒睡醒,迷迷糊糊的閉上眼睛道:&ldo;不說,跟你不熟。&rdo;鄭洛萊側頭看了他一眼,二萌那樣自然那樣心安理得的表情,讓人感覺舒心。其實真的很害怕再面對杜威的沮喪和不安。似乎很多灰色的情緒是本不該屬於這個男孩子的,而曾經正是自己,用一場突如其來的愛情和放棄碾碎了他的幸福。‐‐嶄新的住宅區,在大冬天也顯得綠化良好風景優美,不僅令人心曠神怡,同時也暗示出了它的昂貴。在北京,越自然越簡單的東西便越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