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發男子彎下腰更仔細的看看我,扭頭對梅因說:&ldo;嗯,我也和芙靈有同樣的要求,你要以兄弟為重。&rdo;梅因的臉冷淡下來,輕聲說:&ldo;不要鬧了,回去。&rdo;我疑惑,這個臭男人竟然拿書擋著說:&ldo;梅因要是認錯人,你就歸我了。&rdo;說完就直起身子道貌岸然的走掉。我琢磨過味來闇火頓生,合著我成東西了,你們還想拿來拿去,做大夢去吧。&ldo;怎麼睡在這兒?會涼。&rdo;梅因倒是溫柔如舊,款款的坐在長椅旁,側臉望著我。真懷疑他是不是模特出身,沒必要什麼動作都無懈可擊吧,考慮到這個人想老婆的禽獸本質,我頓時縮起腿來,很正經的回答:&ldo;這兒空氣好。&rdo;其實是沒想到花園太大了,不僅沒找到出口,而且根本不知道怎麼回去,最後累得半步都走不了,只好躺在這出洋相。&ldo;嗯,我也喜歡這裡。&rdo;梅因依舊笑的風情萬種,本來我覺著傾國傾城百分之一百二的用到了誇張手法,人長得再好能好到哪去?但自從遇見他就不這麼想了,確實美是無極限的,沒有最好看,只有更好看。&ldo;這是你最喜歡的花。&rdo;他又輕輕地說,紫色的眼睛裡全是溫柔。我不禁扭頭看看。一片碧綠無痕的草地,白蝶翩然起落。高樹被風吹得颯颯作響。挺幽雅,但問題是,哪有花?梅因垂下眼睛,長長的睫毛落下些花園的水汽,晶瑩剔透,看得我恍了神。他抬起手指,一隻蝴蝶悄然落在上面,潔白的顏色襯著乾淨的面板和寶石藍的長袖,有些觸目驚心的美麗我這才發現,緩緩扇動的,不是翅膀,而是花瓣。纖長彎曲的,不是觸角,而是蕊心。不知道為什麼,我不喜歡他說起他以為的雪路,脫口就反駁:&ldo;我最喜歡的花是彼岸花。&rdo;紫眸一彎:&ldo;那也是我最喜歡的花。&rdo;他對我越溫柔,我就越憋屈,真他媽詭異,人家對你好有什麼不樂意的……正胡思亂想,不知怎麼,突然間,有那麼一句話像雲開霧明似的出現在我的腦海裡。&ldo;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註定生死。&rdo;不經意的就唸了出來,而且不是lyrisradiata,是我已經忘掉的中文。不自禁的扶住額頭,想更多的尋找回憶,但那種感覺卻來的快,去的也快,想費心捕捉,卻再也找尋不到蹤影。&ldo;你記得……&rdo;原來梅因陛下不是波瀾不驚,聽見那有些顫抖的語調,我有些訝異的對上他的眼睛,看到了毫不掩飾的深沉的眷戀。&ldo;不是……&rdo;我不由自主地否定。&ldo;你記得。&rdo;&ldo;不……&rdo;還沒說完,嘴唇就附上了柔軟的親吻,我張大眼睛,看著紫眸微微的張著,流露出讓人心跳的意亂情迷,長翹的羽睫黑蝴蝶似的靜靜顫抖。頃刻間讓我傻掉得是,那並不像我以為的噁心,反而,很迷亂。迷亂吸走了我的神智,讓我任他輕輕地啃咬,越吻越深。這一剎那,我希望他說的都是真的,我希望我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但有個聲音,在我心底一遍一遍決絕的響著。不是。不是。不是。梅因親夠了,還是不離開,扶著我的脖頸有一下沒一下的淺啄。那副煽情相,不知迷了多少個男男女女。他似乎有點不自禁,嘴裡喃喃唸了個名字。雪路,雪路。我剛有些溫熱的身體,又在這氣溫極低的花園裡涼了下來,忽然很厭煩的推開他站了起來。梅因微愣了下,還是目光軟軟的看著我,搞得我心裡更不痛快,使勁擦了擦嘴,嘟囔了句:&ldo;噁心死了。&rdo;&ldo;你這麼說我很難過。&rdo;他不生氣,面色平靜反而像是陳述了個正正經經的事實。&ldo;做個男的這麼奇怪,整天腦子裡都是小情小調,那個雪路也真是怪癖,你倆整個一對兒人妖,甭給我胡扯了,我壓根沒見過你,找你的雪路去吧,神經病。&rdo;罵完他,我就悔了,怎麼說他也是個boss極的,捏死我不是像捏死個螞蟻似的。梅因漠然站了起來,長髮水似的隨著動作如玉流光。他朝我邁了一步,紫眸直視,嚇得我往後縮,心裡暗暗叫苦,米萊你才神經病呢,幹嗎要因為罵了個流氓同性戀當上烈士,這也太命運多舛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