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有沒有梅因的雕像?&rdo;&ldo;原來有的,現在怎麼可能。&rdo;她摸了一下幼龍的脖頸,帶著它往教堂前的廣場俯衝下去。果然是神族的地盤,教堂修的特別不把錢當錢。我抬著腦袋瞻仰著聖瑪麗教堂幾乎隱入高空看不到的金色尖頂,不由的感嘆,這造資是多少啊。貝莉卡在一旁洋洋得意:&ldo;怎麼樣,可比哥特亞斯強多了吧?&rdo;&ldo;才沒,你都沒見過哥特亞斯,比什麼比。&rdo;我譏笑。&ldo;哼,可是見過的也說那沒仙亞好,又陰又溼,還都是惡魔。&rdo;她不樂意了。&ldo;隨你便。&rdo;我漫不經心的想往教堂裡走,誰知道剛好趕上禱告完畢,呼啦啦出來了一群白衣飄飄的法師,走在前面的男得硬是讓我抬眼就看楞了。貝莉卡一掃和我的不愉快,屁顛顛朝那個男的跑了上去:修義將軍……&rdo;&ldo;你好。&rdo;他很得體的微笑,桃花眼彎彎的,酒紅色的長髮在微風中靜靜飄散,臉龐盡是神族的聖潔之光。我站在不遠處使勁眨了眨眼睛,他的眼睛,和凌西也太他媽的像了。男法師側頭和我對視,溫和的說道:&ldo;你一定就是米萊了,陛下提起你很多次。&rdo;我條件反射的回笑,心裡感嘆這不就是凌西他親爸麼。修義和凌西的氣質可是截然不同,彬彬有禮的走上前來:&ldo;殿下果然形容俊美,今日能在這裡遇見,不知有沒有榮幸和殿下小敘片刻。&rdo;……你說話能再彆扭點不?空掉的教堂特比空曠,紅色座椅呈扇形擁促著深處的耶穌雕像,有一些花落在了乾淨的地面上,還閃爍著淡白的魔法光暈。修義和我在最後一排坐下,他優雅的把聖經放在膝上,摘下眼鏡,笑而無言。我看貝莉卡守在教堂外面沒心沒肺的和別的女孩傻笑,就直說:&ldo;你是想問我凌西的事情嗎?&rdo;他垂下眼睛,半天才低著聲音回答:&ldo;是的,他過得好嗎?&rdo;&ldo;你應該也知道他現在守衛第一獄,位高權重的能壞到哪去。&rdo;&ldo;位高權重也不見得快樂,我只是想知道……關於他的一些小事。&rdo;修義淺笑:&ldo;我還沒見過他呢。&rdo;&ldo;他的眼睛很像你,也是紅頭髮,是短髮,個子高高的,做派也大方,在魔族裡挺受歡迎。凌西愛研究黑魔法,臭美,新衣服一堆一堆的,有時候有點狂妄,不過他真的又聰明又有能力,梅因對他十分好,丹雅最疼他了。&rdo;我乾脆的東拉西扯了一番。修義摘下白手套,拿鋼筆在書的扉頁勾勒了個簡單的形象,別說,還真和凌西很像,我故意氣這個拋妻棄子的傢伙,哼道:&ldo;你都沒見過他怎麼畫啊,一點都不一樣。&rdo;他靜靜的摩擦著鋼筆的印記,輕笑:&ldo;是啊。&rdo;&ldo;如果開戰你當主帥,見到他也不難。&rdo;我嗤笑。&ldo;……我不會傷害他的。&rdo;修義看著我,表情淡而認真。我心疼凌西,因而浮出個嘲弄的笑來:&ldo;他只不過是你做一次愛的結果而已,你沒照顧過他半分半秒,倒是丹雅才像個爸,我想就是當了戰場上他也未必會認你。&rdo;修義聽到徹底默了,好半天才起身,禮儀不少分毫:&ldo;打擾殿下了。&rdo;說完拿著書就走掉。我坐在原處漸漸收起了笑,心裡卻很不是滋味。什麼是神族,什麼是魔族……都留著一樣的血,甚至大半是至親。修義和凌西不過站得高些而惹得大家矚目罷了。其實像這樣被一條看不見的線阻隔住的,又豈止千千萬萬。這是誰的錯。那天貝莉卡看似無心,卻看我看的奇緊,最後她直說,我要是溜了,她全家都會不得好死。自然是沒跑成。我在藍煙的水池旁駐足了很久,看著水中那雕像的倒影,面容和梅因無比相像。沒許願,沒求她保佑。藍煙自己都煙消雲散了,誰還能保護誰呢?在這個無依無靠的世界。仙亞的神殿到底有多大,我到底也沒個概念。四處都是雲霧飄渺,金光流彩,因為禁止飛行術,雲淡風清的天空顯得特別空曠,沒事做的時候,我幾次都想飛上去看看原動天之上還有什麼。特無聊吧?都是軟禁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