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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皇上有話要說,肖巍知趣的離開這裡,讓趙公公守在門外便去找法華寺師太請教佛理了。小小的院落一時間又冷清了下來。安然和如今的無塵大師對望著,竟找不到言語來描述自己的感受。&ldo;這裡極冷恐怕皇上受了風寒,還是進屋去說吧。&rdo;最後還是安夢打破僵局,她欠身讓宇清帝進了屋,動作款款有禮,正如書中所言:粗服亂頭,不掩國色。默默地看著這件比柴房大不了多少的臥室,安然蹙起眉頭。他知道當初皇姐在宮裡是最愛打扮漂亮的姑娘,總會爭著分到些巧奪天宮的織錦做成華衣,幾乎及地的秀髮從不許他人觸控,絲絲縷縷都是精緻的珍寶。可如今套上單薄又破舊的衣服,蒼白的臉,還乾乾淨淨的剃了度,乍一看去實在是判若兩人。大約是知道安然所想,安夢微笑:&ldo;我住的是法華寺最好的屋子,你莫要去責怪他們了。&rdo;&ldo;宮裡每年都撥款,為什麼不休憩一下?&rdo;安然落座嘆道。&ldo;出家人以慈悲為懷,與其去享受那些虛無的富貴,不如去接濟天下人。&rdo;安夢淡淡回答,站在那給弟弟倒了杯涼茶。安然剛想接,又發現她原本纖細而精緻的手指已經起了繭子,不由心痛:&ldo;他們還讓你幹活?&rdo;&ldo;是我自己要去的,既已出家,就不該再有什麼可笑的分別。&rdo;安然沉默半晌,脫下了自己身上的裘衣,起身要給她披上。沒想到安夢後退半步拒絕道:&ldo;不必,皇上九五之尊,要愛惜龍體。&rdo;安然頃刻來了脾氣,把好端端的毛絨披風仍在了地上:&ldo;那就都不要,我們都凍著吧!月月都給你送東西,每次都說不要不要,你什麼意思?&rdo;&ldo;貧尼知錯。&rdo;安夢反倒跪了下去,抬起雙清亮的眼睛幽幽說道:&ldo;皇上既然已是皇上,就是天下人的皇上,脾氣定性千萬不可再像從前,貧尼乃遭貶之人,皇上如若壞了規矩,難免要讓人說些閒話,記住,皇上即位是臨危受命,絕不是巧取豪奪!&rdo;&ldo;你……&rdo;安然無語,從小相依為命的姐姐為了自己墜入空門,還要彼此劃清界限,恐怕任誰都會心裡難受。&ldo;當今我朝危難,皇上應多放些心思在政事上,那些閒雜,去也便去了吧,您是天下百姓的福祉,是他們的衣食父母,還請自重。&rdo;安夢話畢,輕輕的起身。&ldo;朕知道了。&rdo;安然無奈,如果姐姐不是女子,恐怕她才是太子的最佳人選,人的命運,何以如此無償呢?兩人又聊了些生活瑣事,眼看日頭將西,安夢便要送他離開。走到門口,她卻又問了句:&ldo;當初皇上當應我的事,還記得嗎?&rdo;安然的背影僵了一下。凝滯片刻,他點頭道:&ldo;朕永不納韓夏笙,放心。&rdo;&ldo;我不是逼你,紅顏禍水都是亡國之兆,有子夜護著他,他就永遠不是你的。&rdo;安夢無奈的微笑。安然沒再說什麼,抬步便離開了。只留下安夢獨自立於陋室之內,神情微微有些恍惚。那些無端而又真實的夢境已經少了許多,但是想起來夢裡那個笑得一臉燦然的男孩子,就不願意他受到半點傷害,然而,她能為韓夏笙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本就是偷偷離宮來探望安夢,自然不能帶上太招人注意的大隊人馬,還好有肖巍護駕,也可萬無一失,不然身為天朝的皇帝在天黑之後行於深山中,實在是件不那麼保險的事情。寧靜的山路上,嗒嗒的馬蹄格外清晰。每每來過法華寺,氣氛都會變得比較沉重,除了趙公公在那這個小心那個注意的,一時間倒也無話了。所以當前面傳來一陣駿馬疾馳的聲響時,每個人都心跳了下。能於這雪地如此騎馬,不是像肖將軍一樣身懷絕技,就是這人太膽大了些。月黑風高,來者不善。可是當明媚的雪光映出來者時,又讓大家吃了一驚。纖細的身影,臉龐花容月貌的無暇,身上白衣合著散開的流雲黑髮在風中不斷飄蕩,雪驄蹄急。驀然看去,與那畫中的仙子有過之而無不及。安然回神忍不住喚道:&ldo;夏笙?&rdo;小韓停住馬,看有這麼多侍衛便傻笑了兩下,彆彆扭扭的說:&ldo;皇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