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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道藍澈竟忽然一拉韁繩,縱馬而來,俯身很輕巧的便單手抱起初見,也不管他那些亂七八糟的行李,直往大路奔去,帶起了陣陣清冽秋風。溼涼的髮絲散亂開了,莫初見徹底急了:&ldo;你幹什麼,趕緊放手,不然我就不客氣了!&rdo;&ldo;我放手你不摔得很慘?&rdo;藍澈手法精妙的封了他腰間穴道,乾淨的聲音在風中迴響。莫初見只能乾瞪眼了,紫葡萄似的亮澤雙眸充滿了仇意,一言不發的看著藍澈。而藍澈還是一照往昔,直視前方彷彿其他事情與自己並無關係,那股淡然是從骨子裡散出的,配著因為縱馬而冷峻認真的神態,無端的生出些不真實的感覺。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莫初見走神而後在心中罵道。他倒不喜歡幹罵而徒勞無功,便是隻在心中計劃起如何離開這個死變態的計劃來。曾經夏笙總笑稱莫初見是個小狐狸,明明看著可愛單純的緊,肚子裡的彎彎卻比常人還多,總能蹦出那些稀奇古怪的主意。就連莫初見自己也曾因這小聰明洋洋得意過。但是當小狐狸遇上大灰狼,事情便不那麼好辦了。藍澈的心簡直像是大海,看起來波瀾不驚,實則容納百川,暗濤洶湧。無論是赤裸裸的侮辱,還是真刀真槍的打鬥。無論是神不知鬼不覺地逃跑,還是據理抗爭的要劃清界限。他都能微笑片刻,而後毫不在意。當然,莫初見永遠是輸了的,氣結的,被打的,吃足了苦頭的。他倒是因為藍澈而學會了項從前沒來得及領悟的技能:自怨自艾。明明當初就是自己要主動隨人家一路,結果可好,變成了飽吃飽喝的囚徒了,莫初見不只一次砸了杯子罵道:&ldo;你到底要管我到什麼時候,弓雖女干犯?&rdo;藍澈安然的坐在那裡,回答永遠一模一樣:&ldo;我答應照軒要把你安全送到京師。&rdo;人的性格都是在磨難中成熟的,兩個多月的旅途,待到結束時,北方悽灰的天已經飄雪。到處都是葉子落盡而形態嶙峋的樹,行人都穿著極厚的衣服,動物形跡罕至。雪落的聲勢浩大,不兩天便染白了城池荒漠,茫茫的讓人什麼都看不清楚。原本矯健的馬,遇到這樣的氣候,也開始變得步履猶豫。莫初見手冷的厲害,他從未到過北方,自然也沒機會體味到如此惡劣的氣候,困在藍澈懷裡的唯一好處,便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溫熱觸覺,讓他不至於因為顫抖而昏厥過去。千萬別問莫初見為何如此老實聽話,孩子肯定會將因為受欺負而發洩不出的半點不留的怨氣送給你。&ldo;再往前行半個時辰就是京師了。&rdo;藍澈忽然輕聲說道。莫初見回頭看了看他,大翻個白眼不回話。&ldo;餘下的路你自己去吧,這裡有照軒的人,很安全。&rdo;藍島主又倒。莫大爺很吃驚:沒聽錯吧。他當然沒聽錯,因為下一刻藍澈便俯身把莫初見放在了雪地上,翹起嘴角囑咐道:&ldo;京師不比家裡,千萬別惹事,更加別惹官。&rdo;&ldo;我知道。&rdo;莫初見這樣反倒不急著逃了,拿藍澈新給自己買的棉靴蹭了蹭雪地,卻也好玩。&ldo;拿著這個,有常用的藥,還有些銀兩,夠你一時亂花的。&rdo;藍澈遞給他個小包裹。什麼叫&ldo;亂花&rdo;,藍澈接住腹誹道。&ldo;還有,怕你不習慣這裡會生病,披上這個吧。&rdo;藍澈又從馬背上拿下個包裹,開啟來竟然是件很昂貴的白色狐裘,他彎腰把狐裘披在莫初見身上,點點頭道:&ldo;你真的適合這個顏色。&rdo;黑的眼,紅的唇,自然只有剔透的白才襯得出來。&ldo;鄉下人,哪有人穿這個的,土死了。&rdo;莫初見不放過最後一次重傷他的機會。藍澈還是不氣不惱,淺笑道:&ldo;我不是很懂,不喜歡就拿去當掉吧,再會。&rdo;&ldo;再……&rdo;莫初見後半個字還沒吐出,藍澈便一勒韁繩,飛快地消失在了風雪之中,留下小狐狸一個人站在雪地上瞠目結舌。真是找不到再怪的人了,那麼對不起自己,卻連句道歉都沒。之前死活不許自己離開半步,等要分手了,眨眼的功夫都不留戀。他一定是把什麼去盡七情六慾的功夫練得登峰造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