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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希立刻微笑:&ldo;那你可會背岳飛將軍所書的《滿江紅》?&rdo;阿原搖了搖頭。真希彎起優美的嘴角,輕聲念道:&ldo;怒髮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rdo;雖然不知道她唸的是什麼意思,但傻傻的聽著,阿原卻憑空生出許多激揚的情緒來。感慨著這些英雄氣概,真希悠悠的嘆道:&ldo;岳飛不遇名主,尚且流芳百世,而肖巍深得皇帝寵幸,宇清帝和他一樣,不肅清邊關誓不罷休,縱我日本再強大善戰,又有幾成勝算呢,阿原,你暫且就等著回家吧。&rdo;不出中島真希所料,皇帝御駕前線,不僅眾將士軍心大振,就連老百姓也排起了長隊,渴望一睹真龍天子的風采,都紛紛自發的組織起來,阻止著東洋人的明攻暗戰。原本已成定局的戰勢傾刻逆轉,安然所帶的中央軍訓練有素,皆驍勇善戰。十日之內,攻下包括兗州在內的數十城,瀟灑凱旋。中島司帶領軍隊後退了許多,卻也並未太過憤怒與沮喪。畢竟戰爭才剛剛開始,誰勝誰負,是不會這麼早決定出來的。古老而華麗的宮殿在深夜中有種獨特的寂靜。剛剛住進來的時候,總會因為從遠處隱隱傳來的風聲而不安。現在,卻已經漸漸習慣了這種凝滯的氣氛,好像流淌的時光再與自己無關,不是縱看千里江山,而是獨賞這微涼的蕭條與沉默。紅酥手,黃藤酒。暖暖的燭光映出佳人的美妙容顏,也是輕柔的吳儂軟語在耳邊響起:&ldo;皇上,你又走神了。&rdo;安然把目光從窗外收回,看了看身邊的夏妃,微笑似有似無。她當年是杭州最美麗的女孩兒,雖容姿傾城,卻也不過是一介草民無權無勢,能夠入得宮來已然是天大的好事,卻沒想皇帝竟在初遇寵幸之後,隔日便把她封為貴妃。沒有人知道這個女人得寵的原因,只是她生了雙靈動的眼眸。顧盼生輝,秋水盈盈,溫柔的和皇帝心底的記憶一模一樣。並不是九五之尊,便可得到所有。往往是我們費盡心機贏了天下,卻輸了自己的唯一。只能尋找和他相似的美好,只能在這虛幻的眷戀中求得一碰就碎的美夢。因而賜給她的封號,也是夏。皇帝不記得貴妃的名字,單單喚她夏,久而久之,大家便也習慣了。深吸了口氣,安然拿過她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輕聲道:&ldo;朕今天倦了,叫趙公公送你回去吧。&rdo;他總是這個樣子,渾渾噩噩的熬到天黑,便把美人推入風中,打發了算。貴妃溫婉的伏在他的懷中,撒嬌道:&ldo;皇上……&rdo;安然摸了摸她的長髮,淡笑:&ldo;夏,聽話,朕一會兒有事請與肖巍說。&rdo;都說女人的脾氣像六月的天,易變。可是這高高在上的皇帝,翻臉卻比女人還快。貴妃生怕惹了他不高興而自己受罪,只得乖乖的起了身,披上披風消失在殿門之外。安然獨自坐在那裡,卻又獨自斟了杯酒。抿在口中,明明是旁人一聲也求不得的瓊汁玉液,卻像有多苦澀似的,讓他皺起了足以嚇壞百官的眉頭。塌上的詩集還散亂著攤開著,記載著許多華美的詞句,就像隨之而去的日子,在古舊的色彩下生出了許多永恆的痕跡。安然用食指輕輕點了點書頁,表情黯然的念道:&ldo;從此無心愛良夜,任它明月下西樓……&rdo;沒有了那個人,什麼春宵苦短,紙醉金迷,似乎都沒了什麼意義。如果這就是愛情的無奈,那麼五年的時間,已經足夠自己去忘卻了。為什麼雪夜一見,心還是那樣狂跳著,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燒灼的心臟如涅磐般痛苦。夢裡,總是出現他的笑顏,還有他如孩子一般輕快的語調。也只是夢境而已。真的,他走出了這個世界以後。從此,無心愛良夜,任它,明月下西樓。值夜的太監打斷了安然的沉思,悄聲道:&ldo;皇上,肖將軍來了。&rdo;抬眼收起那不輕易示人的脆弱與溫柔,安然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片刻,肖巍便英姿颯爽的走進宮殿,筆挺的青色繡紋長袍,還是那張少年起便在這群貴胄公子中註定不凡的俊朗的臉龐,目如明月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