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他被公司三番兩次警告,最後因為醉酒一時激動辭了職。原本井井有條的生活,以光速而變得亂七八糟。‐‐花晚對藍嘉樹很瞭解,她知道他很長情,不太可能這樣就放棄。所以在第一療程結束後,又出院去了藍光啟的公司,曲折地見到了大律師。藍光啟依然嚴肅疏離,表情平靜地問:&ldo;怎麼,現在的狀況,就是你保證的會跟嘉樹好好談談?&rdo;&ldo;對不起。&rdo;花晚再努力,也難免顯得憔悴些,忽然往桌子上放了個錄音筆,開啟說:&ldo;您之前答應過我,如果讓小樹去留學,我不願跟去的話,可以獲得補償。&rdo;藍光啟問:&ldo;分手費?&rdo;花晚神情恍惚:&ldo;可以這麼理解。&rdo;藍光啟又問:&ldo;你不要他了?&rdo;花晚回答:&ldo;不要了,青春就這麼幾年,我不想浪費在等待他這麼幼稚的人身上。&rdo;&ldo;好。&rdo;藍光啟說完,拿起錄音筆關掉,頓了頓才問:&ldo;是打算拿錢去治病嗎?&rdo;花晚張大眼睛:&ldo;您知道?&rdo;藍光啟抽出支票簿,邊寫邊說:&ldo;在北京想調查你,還沒有多困難,你能這樣對嘉樹,為他著想,我很感動,所以這筆錢也足夠你緩解現在的病痛,如果你足夠幸運的話。&rdo;&ldo;既然您知道了,我也不用演了。&rdo;花晚苦笑:&ldo;希望無論如何,都別告訴他事實,小樹的自尊心很強,把剛才的錄音給他,他心碎了就不會再留戀的。&rdo;作為父親,藍光啟非常自私,只將支票推過去,什麼都沒多說。花晚看清上面的數字,忽然間大笑起來。藍光啟問:&ldo;你笑什麼,嫌少?&rdo;&ldo;自從知道您是大律師後,我一直在想會不會有這麼一天,有句狗血的話準備了兩年多,終於可以說了。&rdo;花晚依然在笑:&ldo;誰要你的臭錢啊!&rdo;說完,她就笑嘻嘻地走了。人的身體真奇怪,從前明明覺得有使不光的力氣,怎麼熬夜作死都沒關係,可是自從住院之後,反而就越變越乏力,就連多走幾步路,都有種累到頭昏眼花的錯覺。‐‐暮色又一次籠罩了溫馨的小區。紅著眼睛的藍嘉樹趴在方向盤上,忽然看到花晚父母的身影,趕快跌跌撞撞地跑過去叫道:&ldo;叔叔阿姨,花晚呢,你們去哪兒了?&rdo;王雯從前特別喜歡這小夥子,就是因為他跟女兒一樣,看起來又陽光又幹淨,而且特別會說話,如今再一瞧,鬍子拉碴、滿身煙味,狼狽到不行,故而內心愧疚地說:&ldo;啊,最近親戚家有事,挺忙的。&rdo;&ldo;阿姨,都是我做的不好,您能讓我見見花晚嗎?&rdo;藍嘉樹已經不想計較對錯,語氣近乎於哀求。&ldo;上樓說吧,別叫街坊鄰居看笑話。&rdo;王雯非常為難。&ldo;好。&rdo;藍嘉樹趕快點頭。王雯要多難過就有多難過,她天天瞧著女兒在病床前抽血、輸血,於私真的想叫個疼她的人陪著她,可是花晚已經三令五申好多次不許通知男朋友,也實在沒辦法逆著女兒的心思,再傷她的心。‐‐之前藍嘉樹早就準備好禮物計劃來拜訪二老,實在沒想到第一次真正進了花晚家門,竟然是這種情況,他失望地發現大長腿不在家,便只好坐到沙發上認錯:&ldo;瞞著留學的事是我不對,但我真沒想去美國,可能我爸爸對花晚說了難聽的話,但那都不是我的意思。&rdo;&ldo;花晚這孩子呢,很獨立,願不願意跟你在一起,是她的自由,我們不好插手。&rdo;王雯給他端了杯水:&ldo;你呀,就回去冷靜冷靜。&rdo;&ldo;我挺冷靜的,我就想見花晚。&rdo;藍嘉樹特別誠懇地說:&ldo;她對我真的非常重要,您二位也是看著我們這幾年走過來的,我……&rdo;王雯為難道:&ldo;實話跟你講,是晚晚早就不想跟你在一起的,現在也沒心情見你,你再不回家,就是為難我倆嗎?&rdo;藍嘉樹完全無法相信:&ldo;那能告訴我原因嗎?&rdo;&ldo;門當戶對,是每個年輕人都不理解、卻終究要學會的道理。&rdo;王雯苦笑:&ldo;你父親就一個兒子,對你有很高的期望,去美國也好,去歐洲也好,讀研究生也好,讀博士也好,都和晚晚有什麼關係呢,沒有誰能保證人是不會變的,就算有一天你終於把這些事都忙完了,還能跟她走到一起去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