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衣紅著臉開啟他的手:&ldo;洗澡去。&rdo;顏透沒辦法,只好狼狽而後飛速的衝進浴室。陸青衣躺在床上虛弱的嘆了口氣,他只是不願在這個時候也會想起那些讓自己裝腔作勢的場合,他很渴望乾乾淨淨的和顏透在一起。但是未褪去的酒意和溫泉所導致的頭暈又鋪天蓋地的朝他湧來。等到顏透興沖沖的從浴室大步出來,陸青衣早就以十分誘人的姿勢扶著枕頭沉沉睡去了。&ldo;你欺負我……&rdo;次日,直到顏透坐上去雪山的直升飛機,仍舊怨念深重。陸青衣怕冷的用圍巾擋住防寒服的領口,不在乎的說:&ldo;誰讓你不叫醒我。&rdo;顏透鬱悶:&ldo;你都睡熟了,我又不是禽獸。&rdo;陸青衣故意微笑。這時直升飛機恰巧起飛,顏透扭過腦袋就看著外面的風景不吭聲。陸青衣無奈,坐在那想了想,忽然挽過他的胳膊把頭靠在他的肩上,見顏透表情好轉,才鬆了口氣,也不曉得兩個人穿的跟包子一樣還摟在一塊兒到底有什麼值得高興的。考慮到節假日滑雪場的人非常多,顏透特意租下了人際較少的旅店和私人教練,好方便陸青衣更自在的相處。誰曉得陸青衣果真不喜歡滑雪,玩了一會兒就回到旅店裡,裹著棉被吃素菜火鍋,坐在那裡雷打不動的態度。顏透好動,但和教練也沒什麼可玩的,便追回來生氣說:&ldo;你這樣跟在北京有什麼區別,還沒家裡舒服呢。&rdo;陸青衣被凍的夠嗆,拿著勺子慢騰騰的熬火鍋湯,道:&ldo;我都講了我不滑雪。&rdo;&ldo;那你不早說,我們幹嘛飛了這麼遠跑到這鬼地方來。&rdo;&ldo;我說了啊,是你非要來的。&rdo;陸青衣給他遞了雙筷子:&ldo;你吃不吃?&rdo;顏透更加不高興:&ldo;我還不是想讓你玩的開心,你不去我自己去。&rdo;&ldo;隨便你。&rdo;陸青衣垂著眼睫沒反應。顏透背起滑雪用具氣沖沖的便跑掉了。陸青衣哼了聲,順手給自己盛了碗豆腐,而後就抬頭看起電視裡吵吵鬧鬧的新年節目。誰知道一頓飯吃到天色漸黑,顏透也沒出現。陸青衣不放心的換好衣服打算出去找他,卻被旅館的老闆娘攔住,聽到一堆完全不懂的日語。顏透沒回來。陸青衣指指大門,先用法語說了一遍,又用英語說了一遍。老闆娘結結巴巴的說:&ldo;stor、snowstor……&rdo;顏透的手機完全沒有訊號,陸青衣臉色微變,推開她就不管不顧的開啟門跑掉。迎面而來的大風和刺骨的雪粒逼的他睜不開眼睛,只好憑藉記憶朝上午的滑雪場方向摸索過去。真不曉得附近的日本人是怎麼生活的,除了零星的幾個房子,連鬼影都不見得一個。陸青衣跌跌撞撞的走著,身體凍得快要沒有知覺,最後任何建築物都看不到了,心裡才開始恐慌起來:顏透又沒吃飯,又在生氣,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裡,要是沒故意為難他就好了,兩個人去滑雪,就算風雪大也沒關係……正走神的時候,也沒注意,猛地就撲倒在雪堆裡。陸青衣頂著風努力爬了起來,聲嘶力竭的大喊:&ldo;小透!顏小透!你死到哪裡去了!&rdo;可惜回答他的只有風聲。陸青衣鬱悶的擦掉手裡小指南針上的雪跡,再度努力的朝既定的方向走去。也不知道磕磕絆絆的找了多久,最後天完全黑掉了,陸青衣也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完全是憑著慣性在往前賣步。一個人的時候,他總是會想很多事情。可是這時卻奇蹟般的什麼都沒有想,只希望顏透已經回到了旅店,或者有個溫暖的棲身之所。就在於風雪中木然的糊里糊塗的時候,風聲忽然送來了微弱的呼喚。陸青衣立刻精神起來大喊:&ldo;小透,是你嗎!&rdo;很快,東邊的雪地便出現了些許的亮光,而後亮光越來越大,是顏透拿著野外專用的手電跌跌撞撞的跑來。陸青衣也努力朝他的方向移動。兩個大包子越來越近,最後終於撲通一下抱在了一塊兒。顏透摘下風雪鏡驚魂未定的說:&ldo;你幹嗎亂跑,嚇得我快崩潰了!&rdo;&ldo;我才崩潰!天黑了你都不回來!&rdo;陸青衣連哆嗦的勁兒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