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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別叫我爸!給我滾!&rdo;陸爺爺又拾起枕邊的手機,毫不留情的砸在他的額頭上。男人吃痛的捂住彎下了腰,過了很久才慢慢的抬眸瞅向他,非常沮喪的拉門離去。陸爺爺還坐在那兒喘著粗氣,兩分鐘之後,又失力的靠倒在枕頭上,呵呵的冷笑出來。這笑聲在孤寂的病房裡,聽著要多悲涼,就有多悲涼。在陸青衣分外可憐的人生中,只有爺爺講的話對他而言才是無需辯駁的真理。所以爺爺告訴他的事,他也完全不曾懷疑過。比如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家出走,多年未曾聯絡,至今杳無音訊,多半已經死在了哪個骯髒的角落。所以他根本不可能想到,自己所踏進的病房的地板,被那個朝思暮想的血親剛剛踩過。&ldo;爺爺……發生什麼了?&rdo;陸青衣瞅著老人暗淡的臉和垃圾桶裡支離破碎的物件,擔心的撲到床邊。陸爺爺咳嗽道:&ldo;下床時沒走穩,摔倒了。&rdo;&ldo;沒摔壞吧,有事怎麼不叫護士呢,都怪我來晚了!&rdo;陸青衣趕緊扶著他上下打量。陸爺爺擺擺手,眼神忽然凌厲道:&ldo;前幾天晚上是不是沒回家?&rdo;陸青衣早就打好腹稿,面不改色的回答:&ldo;跟同學去寵物收容站幫忙,時間晚了就住在昌平了。&rdo;或許是不願意費心思去琢磨孫子的想法,陸爺爺只是道:&ldo;抽屜裡有新學校的資料,回去好好讀讀,十天後出院就準備去上海吧。&rdo;&ldo;……嗯。&rdo;陸青衣淡定的盛湯端飯。爺爺情緒也並不平靜,轉而看向窗外,悲想著自己還能照顧這孩子幾年。從醫院出來,路邊華燈盞盞。陸青衣垂頭喪氣的和數不清的人擦肩而過,一直到了公車站,才拿出手機無聊的翻了翻。正巧收到封郵件。陌生的郵箱,內容也很簡短:&ldo;凌晨兩點去看你,早點睡等我。&rdo;估計除了顏透也沒別的可能了。陸青衣拿著手機愣了愣,轉瞬就把郵件刪掉,把新學校的資料也從包裡拿出來,捲一捲就扔進了車站邊的垃圾箱。自欺欺人這個詞太有意思了,發明這個詞的人,一定是世界上最倒黴的傢伙。顏透的家世強大,本人也討喜,從前到哪裡都被舉雙手歡迎,如今卻要偷偷摸摸趁著夜黑風高去拜訪才不至於被趕出來,實在是匪夷所思。他特意避開了小區保安的監視,翻牆繞了個遠路,很小心的開啟門。本以為陸青衣肯定迷迷糊糊的睡著,不料廚房裡卻亮著燈,還傳來輕輕的歌聲。&ldo;怎麼不休息?&rdo;顏透走近,溫柔的擁住他。陸青衣似乎被嚇到,頃刻就把拿在手裡鍋蓋蓋回去,定了神才拉下耳機說:&ldo;誰讓你告訴我你要來,心裡有事怎麼睡得著?&rdo;&ldo;在幹什麼?&rdo;顏透問了,注意力卻似乎在他白皙的脖頸間,一直落下細細的親吻。陸青衣多少不解風情,紅著耳朵推開他道:&ldo;給你做點吃的,這麼晚也許會餓吧。&rdo;顏透哀怨的靠在櫥櫃邊道:&ldo;好慘,這麼多天才能見一面,還跟做賊似的,羅密歐和朱麗葉也不過如此。&rdo;陸青衣搖著頭輕笑,不理他的瘋話,只專心煮著鍋裡的湯水,享受這難得相聚的安寧夜晚。窗外寒風陣陣,屋裡面卻溫暖的過份。顏透懶散的躺在陸青衣旁邊,一直對著燈光拿著他修長的手慢慢欣賞,閒聊了許久才忽然認真問道:&ldo;你爺爺身體好點了嗎?&rdo;陸青衣生活很規律,已經困的半睡半醒:&ldo;恩……好多了,怎麼了?&rdo;&ldo;沒事。&rdo;顏透若有所思的皺了皺眉頭,忽又支起身子吻過他的手問:&ldo;那你的傷好了嗎?&rdo;陸青衣勉強睜開眼睛,半晌才意識到他講什麼,不好意思的恩了聲。顏透的表情頓時變得曖昧起來。誰知陸青衣緊接了又講了句大傷他自信心的話:&ldo;那種事有什麼好的,難受……&rdo;而後看到顏透表情不善,又和要上刑似的側過臉閉上眼睛:&ldo;你喜歡怎樣便怎樣吧。&rdo;話雖如此,細細的脖子卻使了勁兒似的崩著。顏透僵了片刻,最後洩氣道:&ldo;別搞得像我要強(和諧)暴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