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顏透回中國這段時間,已經讓芮丹分清了事情緩急。&ldo;我沒事,只是來看看他……&rdo;陸青衣尷尬的搖頭:&ldo;我等他吧。&rdo;&ldo;好好,您進去坐。&rdo;芮丹立刻微笑。陸青衣說:&ldo;你告訴我他在哪裡開會就好了。&rdo;巨大的玻璃窗裡是奢華寬大的會議室,四處都能看到arlenelogo的巧妙痕跡。陸青衣遲疑的走到外面的角落,抬眸看著顏透站在投影前嚴肅而流利的發言,雖然聽不到聲音,卻也能想象的到是如何英氣勃發,滔滔不絕。其實從認識他那天起,他便是這樣的人,總能輕易的用他的智慧和魅力成為焦點。只有面對自己,才會孩子般嬉皮笑臉,又任性,又說不出的坦誠率真。發呆走神之際,芮丹忽然端來咖啡:&ldo;陸先生。&rdo;陸青衣道謝接過,而後問:&ldo;顏透是不是很能幹啊?&rdo;&ldo;是的,顏總在紐約做成了幾筆大案子,深得董事長賞識,到這裡有些屈才了。&rdo;芮丹由衷稱讚:&ldo;他很聰明,很勤奮,而且很有魄力,是個果決的人。&rdo;聽到別人如此描述幼稚的顏透,令陸青衣不由微笑。芮丹又說:&ldo;可我覺得,提起陸先生,顏總就像個孩子。&rdo;&ldo;是啊,他是個孩子。&rdo;陸青衣伸手觸控著玻璃窗,恍惚的重複。正在講話的顏透好像是心電感應,忽然抬眸,緊接著便臉色一喜,大步走出問道:&ldo;你怎麼來了?&rdo;&ldo;等你下班吃飯,你先忙。&rdo;陸青衣的表情比往日還要溫柔。顏透看看錶:&ldo;馬上。&rdo;接著便關門回到會議室,多半開始快刀斬亂麻了。&ldo;今天有大雪,我還想去接你,結果你竟然來接我了。&rdo;顏透和陸青衣從超市買了蔬菜水果回到家,又笑道。他似乎對於兩人同進同出非常開心。陸青衣脫下被雪沾溼的外套,彎彎嘴角算是回答。&ldo;我中午剛和一大廚學了個湯,煮給你喝。&rdo;顏透還忙著挑撿自己買的材料,翻的袋子嘩啦啦亂響。陸青衣走過去從背後抱住他:&ldo;晚點再做,陪我待會兒。&rdo;顏透握著他的手轉身:&ldo;怎麼了?&rdo;陸青衣墨色的眸子裡並無半點虛假:&ldo;我想你了。&rdo;甜言蜜語向來是顏透的專利,他忽然聽到,愣愣的尚未來得及回答,嘴唇就被輕咬了下,緊接著陸青衣柔軟的嘴唇便貼了上來。如此溫存當然是好的,但所愛的人一態反常,總是令人擔心。顏透摟著他的腰躲開親吻,笑說:&ldo;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rdo;&ldo;反正不是盜。&rdo;陸青衣輕哼。顏透撫摸著他的背:&ldo;誰讓你不開心了?&rdo;陸青衣神色漸漸飄渺,最後靠進那結實的懷裡:&ldo;小透,好多事我都想不清楚,我只知道,我不會傷害你的,永遠都不會傷害你。&rdo;顏透無措的拍了拍他的背。陸青衣閉上眼睛,又想起今天那個老護士長跟自己講的話:&ldo;郵件是我寫的,因為老先生走的那天是我值班,是我親自給他檢查的,搶救也是我親自參加的,我不知道是誰從中做梗,但我可以肯定老先生的身體本在康復階段,他之所以忽然間血壓升高,不是因為與人爭吵,而是被注射了大量腎上腺素,孩子,我之所以千方百計地想告訴你,是不想無辜的人枉死,而我也離開了那個崗位,不再受人情牽制,但時隔已久,老先生的遺體已經火化,再找證據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了,我只能說,那天除了那個美國女人和我,唯一進過病房的,就是張醫生了,別的,我幫不了太多。&rdo;&ldo;你的畫廊也還沒開起來,就別天天出去跑了,外面雪大開車危險。&rdo;顏透臨上班時又看到陸青衣在換衣服,不由得皺眉勸說。近來北京的大雪越來越厚,就連新聞都報道上了。陸青衣隨口回答:&ldo;我今天必須陪白笙去挑畫具,沒辦法。&rdo;&ldo;哪來這麼多沒辦法,他再煩你,我就讓他人間蒸發。&rdo;顏透惡狠狠的威脅道,卻也沒對他想做的事再橫加阻攔,只是扔下句抱怨:&ldo;我都沒捨得支使你做這做那的,那個混蛋。&rdo;陸青衣站在衣櫃前,聽到關門的聲音,有些難過的垂下眼睛,壓抑的笑也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