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邊收拾穿過的衣服邊說:&ldo;當然知道,但她有病在身不能來參加婚禮,只以為少爺娶了一個小姐。&rdo;林亦霖更加無話可講,低下頭無奈的彎起嘴角。他的厲害,向來只對自己,彷彿旁人無論怎麼進行傷害,都起不了半點漣漪。生活中總會遇到很多問題,大概我們的選擇永遠是讓自己多承受些,以求他人平靜。就算是向來自我的陳路也不例外,他比誰都知道林亦霖的位置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光鮮,但凡能讓其少承受點的事情,她都願意去做。次日吃過早飯準備好禮物,他叫人提了車過來。沒想到剛要坐進去,背後忽然一聲熟悉的呼喚:&ldo;陳路。&rdo;王子殿下詫異回頭,看到林亦霖就說不出話來了。小林子自己也不得勁似的,沉默著就上了車,沉默兩秒才扭頭問:&ldo;你去不去?&rdo;陳路恍然回過神來,坐到他旁邊輕聲問:&ldo;你怎麼了?&rdo;林亦霖沒回答,也沒法回答。此時此刻,他穿著風衣裙子和長靴,柔順及腰的假髮和精緻的妝容,脖頸間繫著冬日的圍巾,讓這個男生和一個漂亮姑娘沒有任何分別。司機自然不敢管主人的閒事,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開車。陳路呆滯了足有十多分鐘,而後才又問道:&ldo;其實你也沒必要這麼做,是我媽說你了嗎?&ot;林亦霖抬著美麗的眼睛看了他半晌,而後側頭看向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ldo;沒什麼,這樣你曾祖母也會開心點吧,我是自願的。&rdo;陳路深邃的眼眸裡閃過絲很複雜的情緒,轉而微笑著摟住他說:&ldo;你就是女人我也不會放過你的。&rdo;林亦霖到底還是彆扭,他有點不樂意的推開他:&ldo;別碰我。&rdo;陳路還是笑。林亦霖忍不住有些不自然的羞怯,他拿出墨鏡戴上扭過頭說:&ldo;不許看。&rdo;陳路這才直過身子,拉住他的手漸漸沉默。其實真的不介意去向任何人展示林亦霖的好,可這個世界並沒有我們想象的寬容無障礙。當選擇了自己所要走過的路之後,那麼該承受的東西,也會一樣一樣的出現。來考驗我們當初的意志,與決心。陳路的曾祖母住在紐約的療養院裡,在美國兒女各自紛飛似乎再平常不過,只有小林子實在難以理解,如此高齡而又體弱多病的老人,怎麼能夠被獨自留在這樣的地方。穿著高跟靴子有些步履不穩的一路走進房間,林亦霖抬眼就看到床邊滿頭花白正在輸液的婦人,她看到陳路似乎很高興,聲音顫抖但是快樂的說:&ldo;路路來了,好幾年沒見了你了&rdo;陳路趕緊走過去扶著她道:&ldo;您別動,我不是在北京麼,沒有時間回來。&rdo;老祖母滿臉皺紋的微笑:&ldo;北京好啊&rdo;明顯已經有些遲鈍了。陳路給她蓋好被子,然後忐忑的介紹道:&ldo;這是林亦霖,他說要來看看您,婚禮您都沒機會去。&rdo;小林子趕快低頭說:&ldo;您好。&rdo;幸而他聲音本來就清亮,並不男生氣十足。老人眼神沒有年輕時好了,她竟然沒有懷疑,而且立刻伸出手來顫聲說:&ldo;快過來我看看,長得真是好,大高個比我當年強多了&rdo;林亦霖尷尬的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被老人握住了手。曾祖母仔細端詳他一陣,又變得眉開眼笑,就連皺紋都堆在了一起。這天幾乎除了陪老人聊天,就是在旁伺候。雖然辛苦時間過得倒也很快。祖母似乎非常喜歡小林子,不僅對他問東問西,最後還把自己的寶石鐲子當做禮物送給他。陳路自己在旁落得個清閒,時不時朝緊張的要死的林亦霖微微一笑,倒有些欣賞熱鬧的感覺。等到他們終於脫身離開,已經是傍晚的時刻了。林亦霖疲憊的走在陳路前面,高跟鞋在走廊踩的當當作響。他直至今日才曉得女生的累,最後到了停車場趕快靴子脫下來,鬱悶的坐在車裡說:&ldo;我都快受不了了,真怕忽然露了餡。&rdo;陳路早就打發走了司機,自己坐在駕駛上笑:&ldo;老婆秀外慧中本來就貨真價實。&rdo;林亦霖瞪他一眼,而後拿出那個古董手鐲說道:&ldo;你收好吧。&rdo;陳路說:&ldo;送給你的你自己保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