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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霖聽得頭上三道黑線,差點花容色變,陳路倒很得意的彎下腰摸摸那小孩的頭,用他那萬人迷的笑容佔便宜:&ldo;對啊,好好&lso;愛護&rso;你弟弟哦。&rdo;&ldo;恩。&rdo;小孩子點點頭,沒想更小的那個不見外的扒住他們的推車指著一堆五顏六色的杜蕾斯盒子奶聲奶氣:&ldo;媽媽,我也要吃糖。&rdo;小林子終於崩潰,轉身就走。陳路憋住笑拉著東西追上去:&ldo;老婆,你等下我嘛。&rdo;&ldo;真造孽……&rdo;林亦霖還沒損完他,手機竟然響了起來。平時只有陳路會打這個電話,小林子更不會主動聯絡誰,他倆莫名其妙的對視一眼,陳路便迅速的從他牛仔褲裡把電話搶過來說:&ldo;恩?你敢紅杏出牆?&rdo;說完不顧林亦霖的阻止把電話接通。那邊是個成熟的男聲:&ldo;您好,是林亦霖嗎?&rdo;&ldo;對。&rdo;陳路一邊推開小林子一邊昧著良心說道。&ldo;這裡是協和醫院,您最好現在就趕過來。&rdo;&ldo;……好的。&rdo;陳路愣了,猶豫的答道。林亦霖見他不對勁,好奇的問:&ldo;誰啊,怎麼了?&rdo;陳路沒回答,只是掛了電話,不顧這裡人多眼雜,輕輕的把林亦霖拉到懷裡,親了親他的額頭語氣堅定的說:&ldo;有我在,你別害怕。&rdo;林亦霖一直記得母親去世那天是正月十五,陳路在超市拿哪了一堆自己從來沒吃過的元宵讓他回去煮,北京餘雪未化,走在街上還是刺骨的寒冷。趕到醫院的時候,她已經走了,沒見最後一面。和父親不同,母親的死雖痛苦,卻無比安詳,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如同沉睡的公主那般美麗。她好像終於擺脫了這些年疲憊的塵埃,不再憂心各種世俗。終於可以到天國去心無旁貸的彈琴歌唱,忘卻前塵。林亦霖一直沒有哭泣,但也不說話,手被陳路握得生疼,整天都沒有放開。後事是肖言幫著辦的,火化那天,他的外公外婆從歐洲趕回來,兩位老人抱著孩子的遺照哭的稀里嘩啦,完全不見平日裡高階知識分子的那種淡定與從容。林亦霖很喜歡母親的遺照,雖是黑白,但上面的母親卻年輕至極,一臉笑傲容燦爛,長長的頭髮,細彎的水眸,足以成為任何少年的遙遠夢想。他拒絕了和外婆去瑞士讀書,因為他還是不能忘記,當成和母親無依無靠時,他們是怎樣的拒絕和冷漠,明明是血親,卻解恨似的看著媽媽遭罪。外公外婆豐衣足食,無需自己盡孝,關係淡漠也就淡漠了,流著同樣的血,卻未必能想著同樣的事情。最後陪自己的,不過一盒骨灰,幾束白花。桌上的鐘表滴答滴答的走著。明明春天都快到了,外面的天,卻還是陰沉沉的。林亦霖進了屋子,便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臉上平靜的沒有什麼喜怒。熱了杯可可,陳路坐在他身邊,慢慢的攪溫了,才把它塞進林亦霖的手裡。像被驚醒了似的,林亦霖張開眼睛,嗓子由於疲倦而微微的啞著:&ldo;我不想喝,你喝了吧。&rdo;陳路乾脆又把杯子拿過來,用勺子舀起遞到他的嘴邊:&ldo;聽話。&rdo;勉強喝了兩口,林亦霖便搖頭。無奈的把飲料放在茶几上,陳路握住他的手安慰:&ldo;沒胃口也要吃東西,你媽也不想看到你這樣。&rdo;&ldo;明天,明天就好了。&rdo;林亦霖的眼神有點失焦:&ldo;再讓我歇一歇。&rdo;&ldo;傻瓜啊你,我又不是要逼你笑,難受就哭出來,看你這樣我心疼。&rdo;陳路親親他的臉。林亦霖看著那雙深藍的美麗眼睛,忽然軟軟的笑出來:&ldo;抱我。&rdo;陳路微怔。林亦霖吻上他熟悉的唇角,在他的耳邊輕聲又說了一次:&ldo;抱我。&rdo;說著手就拉下他的外套,伸進襯衫裡曖昧的撫摸起來。如果平時陳路根本不會等到他催到這個時候,但這次,卻動也不動,直到林亦霖住手,推了他一下,罵道:&ldo;真沒勁。&rdo;&ldo;讓我心疼死你才甘心嗎?&rdo;陳路忽然抱住他,特別特別緊的擁抱,擋住了林亦霖身上所有的寒冷與恐懼,親密的如同他們生來就是如此,從來不曾分開。林亦霖顫抖著嘴唇,咬住了他的肩膀,用力到幾乎嚐到了血的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