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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我一直在自作多情嗎?&rdo;陳路低著頭,微長的劉海遮住了美麗的睫毛,聲音冰冰涼涼。林亦霖不吭聲,胸口隨著淺淺的呼吸上下起伏。&ldo;用我自己去換也不可以嗎?&rdo;陳路又問。林亦霖乾脆閉上了絕望的眼眸。修長的手指撫摸上他冰涼的臉頰,陳路的動作溫柔而又細心,他知道林亦霖沒有能力反抗,因而才有機會慢慢欣賞。緩慢一顆一顆的解開林亦霖襯衣的扣子,有些沉醉的看著他暴露在夕陽下的身體,即不像男人那般陽光粗燥,也不像女人那樣綿軟無力,細密而光滑的面板包裹著他堅挺的骨骼,精緻的側臉看起來非常精緻,像是幅優美的畫卷。&ldo;親愛的,你真美麗……&rdo;陳路伏在他身上,陷入了深吻。林亦霖氣憤地手指發抖,無奈之下,只能繼續緊緊地閉著眼睛,堅守自己心靈的陣地。陳路有點像是在報復,忽然間便粗暴的佔有了他。林亦霖頃刻間慘白的臉顯示出了他痛苦的程度,但卻強忍著不吭聲,喘息急促而無助,細細的汗水終於還是從額頭上滲了出來。他漸漸發現自己所愛的這個人竟然也會脆弱到這個地步,但是為什麼每次變得脆弱,陳路都要用暴力去掩飾。這樣在一起,有什麼幸福可言?陳路始終喜歡看著林亦霖,每次都可以認認真真地看清林亦霖的每個表情。但這一次,陳路卻有點不想看了。因為淒涼的淚水像是盛不住了似的,從林亦霖的眼角靜靜流下。(上部完結)每次無路走走,每次萬劫不復,每次握住荊棘滿手是血,都是昂首挺胸看著最艱難的方向。我從來不曾屈服在那些事情面前,曾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勇敢。但其實,遠遠不夠。當我發現被愛也可是絕望的時候…我絕望了。‐‐2006年6月10日夜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窗外,是用金錢買來的尚未被汙染的暗藍夜空,但星辰寥寥可數,像是陌生人沉默的眼睛,沒有溫度,沒有內容。林亦霖呆呆的看著它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空氣瀰漫著情慾久久不散的味道,鬧鐘的秒針嘀嗒嘀嗒響個不停。藥性已經弱了許多,林亦霖堅持自己哆哆嗦嗦的洗澡,陳路呆呆得看了會兒,然後帶著一身疲憊走出了臥室,兩人再無話語。現在是二零零六年六月六日一點三十分,大部分人已經安然入睡。有幾個人像自己這麼可悲呢?林亦霖感覺心臟都跳得比平常緩慢,不禁苦笑出來,翻個身對著床頭櫃看著上面獅子小玩具的一陣走神。還是春節的時候,他逼陳路喝牛奶,硬是一口氣買了兩箱回來,得了個被大少爺評論為傻死了的贈品。小獅子的眼睛是兩個黑鈕釦,亮晶晶很無害,林亦霖總覺得它就像陳路,不管平日再如何可愛,骨子裡仍舊不是個溫順的動物,說不準什麼時候就野性必露,誰都控制不了了。如果當初他不被肖言安排得走入他的世界。如果當初他斷然拒絕陳路所有示好。如果當初他死活不同意陳路籤約。如果當初他遠離陳路的溫暖和安慰。如果當初他放棄考sat。如果,當初。好像每一步不那麼走過去,就不會有今天的悲哀情節,人生就是這樣,讓你後悔,然後再告訴你後悔於事無補。只不過林亦霖沒想到陳路已然陷得這麼深了,竟然如此不擇手段。其實陳路不明白,越如此笨拙的執著越是無可挽回,撕破了臉,林亦霖即便留下,又怎麼相處,再談愛情情何以堪?正在思緒起伏的時候,臥室的角落忽然傳來幾聲奇怪動靜。林亦霖一驚,吃力地爬起來在床角摸索了好一會兒才找到聲源,竟然是陳路忘記拿著的手機。杜威發了個閒得要死的簡訊:&ldo;路路,想到辦法留住你老婆了嗎?&rdo;差點氣結,林亦霖憤懣合上,片刻腦子一轉,再開啟在電話本里翻找肖言的名片。他真的想不出第二個人能救自己。&ldo;你幹什麼呢?&rdo;陳路的聲音忽然從門口傳來,林亦霖慌亂抬頭,看他端著杯熱牛奶打算進來的樣子,只是臉色又變得很難看。&ldo;我報警。&rdo;林亦霖冷漠回答,側頭望著窗外。